,这使得他无法使用月坞的心法来控制灵力。盛韫既感到哭笑不得,又对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十分好奇。
他从未想过,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对世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那干脆出家当真的道士吧。
盛韫觉得有必要让裴思认识到自己的潜力和价值,他幽幽地说:“是你用不了吧,小朋友。而且,我的刀只有一把。”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裴思的软肋,他的面颊骤然染上了绯红,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红晕,这样的反应让盛韫觉得异常新鲜有趣。
长大后的裴思总是狂狷热烈,哪像现在这般羞涩可爱?
裴思仍是硬邦邦地说:“不需要,天生我材必有用。”
坞主又不需要亲自下场战斗!
何况他单凭体术就能战胜对手,足以让他人生出敬畏心。裴思坚信颜师傅所说,不论他是否具备灵力,只要他足够聪明,都能胜任坞主一职。
盛韫看着裴思那坚定的眼神,嘴角不由地扯了扯。趁裴思不备,他用伞柄猛地揍了裴思的屁股一下,发出沉闷的一声“砰”
。
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小裴思差点跳起来,原本老练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露出了一丝孩童应有的惊慌和羞愤。
这一刹那,盛韫看到了裴思眼中的火花,是一种被挑战后的激动和斗志。
裴思并非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他的世界太过成熟和冷静,需要一点外界的刺激来唤醒他内心的激情。
“你!你欺负人!你比我大了那么多!”
小裴思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修士,他当然知道盛韫深不可测,他回头一定要查查这到底是谁!
“到了灵器争夺战里,别人可不会因为你小就让着你,想报刚才的仇吗?”
盛韫笑着望着裴思,手里把玩着隐霞刀。
他动作优美,目光自信从容,身上兼具修士的出尘和战士的矫健,嘴角噙笑,是裴思从没见过的强大。而且眼前的人救他不是因为他是月坞坞主,打他也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仇。
好独特。
他不由得看呆了,其实他有一百种方法报复。趁盛韫不备,仗着自己年纪小偷袭他,又或者诬陷盛韫,用月坞的力量来对付他……真奇怪,裴思一向当断则断、有仇必报,也不在乎世俗的目光,怎么现在……他不想这么做。
“你是谁?”
裴思好奇地问。
这好像是他的筏子。
察觉了大长老的心思后,盛韫依旧冷静沉着,他最终决定为裴思做证,把他从天衡司中带了出来,但在天衡司门口,他却说了伤人的话。
“帮你是出于道义,不是因为情分,你犯了大错,不应该来屡次三番混入元道,视元道的规矩若无物,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
裴思当时听完都快哭出来了,冷不丁地对他表白道:“不可能,我喜欢你,当然要来见你。”
那是盛韫第一次听裴思说喜欢他,本没有放在心上、也对裴思没有任何感情,可之后纪渊细细密密的安排与铺陈,这件事被渲染得沸沸扬扬,明家叫嚣着要联合各大组织讨伐月岛,他明明有要事在身,试图接近元道的招生办公室,但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他便担心裴思的安危,想要提醒他注意。
这样的举动,在裴思眼里是喜欢,他当即追到了自己家中一再表白;而在纪渊眼里,就是赤裸的背叛,察觉到自己和大长老即将走到敌对面。盛韫也不知道自己那晚动了什么心思,竟然答应了裴思的情意。
反正……就当是唯一一次。当时他心里这么想,对次日会发生的事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他被大长老召回组织。
纪渊要他带领元道讨伐月岛,盛韫做出了始终如一的选择。
可裴思也是。
被纪渊和明家拿住的那一瞬间,盛韫才知道纪渊一直在利用他,还大义凛然地说,“是月坞引诱了我的爱徒”
。
——而后,裴思命悬一线。
歪打正着地使用了时光之轮后,盛韫重新经历了那些事,现在勉强有了一点拥有爱人的实感。
“在想我吗?”
裴思搂着盛韫,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灵器,“这是我当年改造的东西,我一直很想用,但是你恐怕不会答应。”
盛韫好奇地看了一眼裴思手上的阴阳鱼,不过是个太极八卦图案,这是什么灵器?他随口道:“你能不能少拿你的天赋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
“哪里奇怪?这是人生乐事,不能实现嘛,就成为了人生大憾。”
裴思叹了口气,“所以我被困了很多年。老颜叫我找别人,我才不要,多找几个也不行,就要跟你。”
听着还挺执着,盛韫哭笑不得:“那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说来听听。”
裴思害羞一笑,在他耳边说了这个灵器的用途。
盛韫:……
“绝对不行!!!!”
原本还淡然超脱的修士听后顿时爆炸了。
裴思果真是疯子!
盛韫喘息着,气急败坏地看着年长的男人,难怪他被困了这么多年,不论是哪个时间点的盛韫,听了这等要求,都只会狠狠地拒绝他吧!
这简直太荒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