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走吧。赶鹅去池塘。”
莉迪亚一口把茶喝完,拿起鱼竿。
“夫人不是刚才说要写信?”
苏珊收拾了桌面,有些惊讶地问了一句。
“不着急,我要好好想一想。”
当晚,莉迪亚写了三封信,一封给父亲,一封给玛丽,另一封则是给她的“圣诞老人”
。该告的状还是要告的,谁叫他还没成自己姐夫,就如此地不讲情面呢?
“圣诞老人”
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周的时间,隔壁怀特夫妇突然就搬走了。买了他们房子的是一位很年轻很斯文的先生,姓斯诺。这位斯诺先生很和善,送的见面礼又是一款蛋糕,不知道是不是和费斯商量好的。莉迪亚怀疑他与费斯有关,但对方没有任何表示,她也没有必要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所有变化的缘由,都可以从库珀夫人那里得知。
“怀特夫妇还真是可怜。”
库珀夫人叹口气,等着莉迪亚接话。
“搬到市里去,不是好事吗?怎么会是可怜?”
莉迪亚也好奇“圣诞老人”
是如何操作的。
“哪里呀。在这里,他们总还有个诊所,自己作主。可到了市里,连住处都是租的,怀特先生在别人的诊所里工作,怀特夫人据说在给人做一些抄写的工作,远不如在村里的时候呢。”
“那为什么要搬走呢?”
“还不是他们在剑桥上学的儿子?说起来,年轻人都差不多。当初费斯先生不也是这样,才让费斯牧师不得不卖掉旧住所。现在这位怀特小先生走了当年费斯先生的老路,在学校里,为了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打了位他惹不起的先生,要坐牢呢。这怀特夫妇才不得不卖掉诊所和房子,就是为了给儿子求条生路嘛。唉……”
也许是当妈的感同身受,库珀夫人说着说着,情绪有些低落下来。
莉迪亚抿抿唇,没多说什么。万事有因果,拿了钱就要承担后果,她不觉得自己有同情别人的资格。亏得当初自己足够谨慎,不然,就怀特夫妇那两双利眼,自己就逃不过伊格尔去。想想自己可能的结果,莉迪亚对于怀特夫妇能够离开自己的生活,感觉满意极了。
“那斯诺先生你了解吗?我看他好象挺有钱的,怎么会住到咱们村来?”
说斯诺先生有钱,是因为他搬来的时候,带了辆私人马车,一直放在前院里。想想,以前五个女儿都在家的时班内特家也只有一辆马车,马还比斯诺先生这匹差远了。见微知著,这位斯诺先生比班内特先生可富多了。
“据说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肺上不好,在伦敦越住越不行,就听医生的话,到咱这儿来养病来了。说是咱们高洛克村气候好,干净。”
说到这里,库珀夫人有点小得意。顿了一下,脸色又露出惋惜的表情:“可惜是个身子弱的,为了养病,别说舞会了,连平日活动都极少的。”
莉迪亚顿了一下,越发觉得这位斯诺深沉起来。别人不知道,但肺病病人的表症莉迪亚还是了解一点的。斯诺虽然瘦,可看着非常健康,不但没肺病,恐怕是什么病都没有,根本不是养病来的。
虽然这么想着,莉迪亚还是点了点头:“肺病可就是得静养,不能到人多的地方去,斯诺先生到咱们村来可来对了,确实安静干净。”
才这么夸过斯诺,没想到,只过了一周,莉迪亚就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终于要放男主正式露面说话了,我都着急了……
☆、18不对劲
一身囚服的费斯慢条斯礼地切着牛排,旁边是杯色彩酽丽的红酒:“斯诺怎么没来?”
站着的狱警,听到问话,笑出来:“船长,不是斯诺那小子不来,是他来不了。”
“怎么回事?”
费斯手中的刀叉停住,扬眉看向狱警。
“那家伙送信的时候被托托追,翻栅栏的时候摔倒了,腿断了。”
说着,狱警忍不住笑得脸都涨红了。
“托托?”
费斯愣了一下:“那不还是条小狗吗?”
“就是啊,哈哈。”
狱警笑弯了腰:“斯诺说什么脚断了,我看八成是没脸来见您了。”
费斯也笑起来:“这么说,莉迪亚也发现他了?”
“八成早发现了吧。”
狱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若有所思状:“之前斯诺送信的时候,托托可没追他。可不知道莉迪亚小姐每天中午把托托叫进屋里做了什么,不拿信的时候,托托见到斯诺还摇尾巴呢,这一拿着信,突然就咬过来了。”
费斯低着头,一边嚼着牛肉,唇边溢出一抹小得意的笑容,没接口。过了一会儿,牛排吃完了,端起红酒,才慢悠悠道:“伊格尔呢?”
“他家里来人了。军务方面,最近他正在做收尾的动作。”
狱警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他似乎打算再次向玛丽·班内特小姐求婚。”
说着,有些紧张地看了眼费斯。
其实,他挺不理解费斯的,那么多漂亮小姑娘他不感兴趣,非要去招惹个小寡妇。好吧,那小寡妇确实挺漂亮的,可也不至于这么费功夫啊,以他们船长的魅力,哪个女人抵抗得了?随便招招手,上了就是。现在倒搞得好象罗密欧和朱丽叶似的,还接头呢。这算是船长的新情趣吗?
不过,船长的事就是他们的事,船长喜欢,他们就应着。顶不及,事后多给那小寡妇些钱,不亏得她就是了。
现在唯一意想不到的是,伊格尔竟然对小寡妇的姐姐动真格的了。真不知道是伊格尔讨厌,还是小寡妇讨厌了。
费斯点点头:“小心着点他,特别是港口那边。最后时刻,他这人……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