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转换角色倒是快,因为抱着萧明珠不方便大幅度动,两手朝萧明绝夫妻俩作揖,嘴角勾起浅笑:“兄长好。”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这话我等好久了!”
萧明绝顿时朗声大笑出来,笑的胸膛震,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一场海棠宴,将两对心里有疑惑的人,重新定义了一遍,原来深爱真的会为对方无限考虑而心甘情愿的委屈自己。
天色渐晚,晚霞开始爬上天边,萧明珠的脸被黄昏笼罩着,添了一层柔和的色彩,整个人在裴景怀中显得软软糯糯的。
萧明绝看着萧明珠的睡颜,又看了眼天色,犹豫着要不要将她叫醒,毕竟出来一整个下午了,连他父皇都派人来问回去没有。
萧明珠的状态令人担忧,尽管是在堂内,脸色依旧苍白的比积雪还要白,失去了原本红润的容颜,倒是有几分柔弱可怜少女的感觉。
快要春天了,几人都想不明白萧明珠怎么会病的如此重,一病就病到了春天,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期间裴景来过明珠宫几次,可每次萧明珠都处于昏睡中,根本就没和萧明珠说上话,他问君离萧明珠这是为何,迟迟不见好。
君离的嘴就像被上了锁的箱子,只有萧明珠这把钥匙才能让他开嘴,来来回回就一句无可奉告,让裴景自己去问萧明珠。
不仅裴景,连萧明绝萧青云,都在君离这里吃了闭门羹。
君离每日只在用膳的时候叫醒萧明珠,其余时候他都是守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明珠宫里的气压一度下降,连翡翠作为明珠宫的一等宫女,都不敢在殿内多待,多数时候都在殿外候着。
这更方便了君离偷偷将大夫带过来给萧明珠把脉,所有人都担心坏了,只有君离和萧明珠两个知情人偷着乐,因为大夫说,等开了春,她就大好了。
萧明珠盘算着开春后要让裴景带她去京都外的护城河边玩,听说京都女子都会在开春的时候在护城河边许愿,放花灯,可灵验了。
裴景自从那日海棠宴后,就没有和萧明珠再说上一句话,这让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捉摸不透,北镇抚司的人远远瞧见裴景便腿抖的不行。
短短半个月,王齐石的党羽又被拉下来了两个,但都是小卒,成不了事。
裴景倒是利落,直接送了他们上西天,连盘问都懒得盘问,导致这半个月弹劾他的奏章足足有小山那么高。
萧明绝为了安抚朝臣特意光顾了北镇抚司一次,明面上是来问责的,实际上就是为了来问一句,当初害他那药是谁给王齐石的。
裴景寻了些蛛丝马迹,实话实说:“阿绝,北镇抚司查到的是王府里的府医,但是锦衣卫不好直接去拿人,能不能确定还要靠你这个孙女婿去查。”
萧明绝的嘴角扬起了讽刺的角度:“我就猜到,可我也没想到寻个什么由头。”
“你不如让舒雅去问问,或许会有收获。”
一语道醒梦中人,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还是阿景心思缜密,还好阿景不是我的敌人。”
两人相视一笑,他们不是敌人,是朋友,是亲人,是能交托后背的生死之交。
开春这天,一度沉闷压抑的皇宫迎来了春天第一声鸟鸣。
春风从远处而来,苍茫大地上的一切仿佛被色彩渲染过一样,渐渐有了春天的气息,杨柳枝头泛出黄绿的嫩芽,枯木逢春。
此时明珠宫内,萧明珠换下了厚重的冬裙,勒了她整个冬天的狐裘终于可以放进箱底。
一袭石榴红暗金海棠纹的凤尾裙,配了件同色系的赤金线缎子收腰小袄,将萧明珠盈盈一握的腰肢勾勒得如画中女子一般令人心动,脚上一双鎏金鞋用珍珠装饰着,边走边出悦耳的声音。
乌黑的秀高高绾起,间的海棠花簪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仿佛在盛开。
萧明珠整个人在阳光下散出耀眼的光芒,丝毫不见连日来的憔悴,她面前跪着一片明珠宫的宫人,唯有君离站着,站在她右手边下方一点的位置。
“恭喜公主痊愈。”
君离双手作揖,嘴角泛起了会心的笑容,君离的话一出,明珠宫响起了一阵阵的恭贺声与磕头声。
萧明珠看着这些宫人,很能理解他们脸上劫后余生的表情,毕竟她的哥哥,她的父皇,她的阿景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段期间辛苦你们了,明珠宫上下,都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