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昉还没答话,她又补充道:“小时候不像,长大了倒像。”
谢昉轻笑,道:“是跟着义父的时日长了,不知不觉的便相似了。”
皇后跟着他道:“所以,你也学得似他那么无法无天的性子。”
谢昉低头,道:“臣不敢造次。”
皇后缓慢的踱步,语气缓和了些,问道:“没想到本宫会见你?”
又不等他答,皇后继续道:“沈氏来见本宫时,本宫也是没想到她会替你说话呢。”
时间过去了太久,谁都几乎不记得,当年出嫁之前,周皇后和沈元辅之妹沈慈曾是一对闺中密友。她们曾经无话不谈,直到各自嫁人,一个成了太子妃,另一个则远嫁大同。
这次沈慈难得进宫,周皇后当然知道她是为了近日闹得满城风雨的,关于她侄女儿的那场风波而来。
只是她没想到,沈慈是来求自己赐婚的。
“你来求本宫赐婚?”
周皇后问的是谢昉。
“是。”
谢昉答得肯定,“只要娘娘帮忙,才能平息这场闹了多日的风波,还朝堂一个清净。”
前几日沈慈来时,说的第一个理由也和谢昉现在说的大同小异。
“你给本宫戴一顶高帽子,本宫就会为了你那冠冕堂皇的理由赐婚?”
周皇后笑着摇了摇头,“而且还是将本宫相中的侄媳妇赐婚与你,你最好有个更好的理由。”
谢昉突然问了皇后一个问题:“娘娘,沈夫人是如何说服您见臣的呢?”
周皇后挑了挑眉,这个小子,倒真是问到点上了,他知道若自己不打算赐婚,则根本没必要见他了。
她还记得沈慈是如何说服自己的,字字锥心。
“说句大不敬的话,看到他们,总是会想到二十年前的娘娘和……他。”
是啊,二十年前,那是很久之前了啊。她也曾经是像沈芳年这样的风华正茂,刚刚入了东宫,也是年轻气盛,在花园中救下了个被喂了毒酒的小内监,也觉得是功德一件。
她向来对沈芳年多看一眼,难道是因为她就像年少时的自己么?
“我没你侄女固执,没她胆子大。”
“娘娘您,就当是了却自己一桩心事吧。”
沈慈道。
周皇后冷哼一声,并不打算回答谢昉的问题。
谢昉又继续道:“臣虽然愚钝,可臣永远记得年幼时,义父带臣来坤宁宫拜见您,您还笑着抱过臣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