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仙姑头乱糟糟的,牵着韩书安在夜幕里急步行走,一路上骂骂咧咧。下楼找到他们的轿车,打开后备箱,张仙姑拿了一把铜钱剑和两个纸扎人,以及毛笔和朱砂墨,让韩书安帮忙拿着。
与此同时,张淼那边也把孙秋昂给叫醒了,带他来找到张仙姑,四人会合。
“仙姑,仙姑!我……我把我妈锁的好好儿的啊!她不可能出来伤这位姑娘……不对,是她身上的邪祟!仙姑我求求你,救救我妈,灭了那邪祟,但我求您千万别伤着我妈啊!”
张仙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古井无波:“无需多言,且随我行!”
韩书安此时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反倒安慰起孙秋昂来,踮起脚来摘掉了孙秋昂顺着泪水快流到嘴边的淡黄眼屎:
“没关系,孙叔,张仙姑一定能处理好的!”
孙秋昂的手颤抖着,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拿着母亲房间门锁的钥匙,凝视几息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走吧……走!”
……
四人来到孙母的房间外,只见房门上铁链锁正好好儿的锁着,没有被打开的痕迹。旁边的窗户上焊着早已生出黄锈的铁护栏,也不像是能从窗逃出来的样子。
门上的两幅门神,白天看着就褪色白,现在三更半夜再看,要是不用手电筒打光的话,就只是朦胧斑驳的一团,根本看不清楚。
张仙姑气势汹汹,拿铜钱剑一指门,叫孙秋昂给她把门打开。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锁声在夜里如同耳旁的悄悄话一样,然后房门“吱呀”
一声,轻轻的划破了夜的死寂。
月光依然是那么明亮而又惨白,但远处的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叫了。
屋内,一个苍老的女人,怀中抱着襁褓。她的腰背比白天时更驼了,诡异的身形看起来十分邪性,见有人来了,冒绿光的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一片黑暗中,也只能看清这么多。
房内的灯是那种老式的,孙秋昂去拉一下绳子,才能打开。
灯亮了,孙母面容痴呆,看起来就像守村人一样的傻子。她突然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怀中的襁褓,动作无比僵硬。
“哇~哇~哇~哇~哇~哇!”
韩书安一阵头皮麻,感到一种刺入骨髓的寒意,张大了嘴巴,却惊恐的不出声音来,内心大喊着那不是个假的布娃娃吗?那不是个假的布娃娃吗!!!怎么仿佛真的像个被灯光刺激到的婴孩一样哭了起来?
孙母不断摇晃、轻拍着襁褓,那婴儿的哭声一直在,但是奇怪的是哭泣的声调却一直在重复,周而复始,始而复终。
孙秋昂看大家都被吓到,连忙解释:
“我给我妈买的布娃娃是会音的,别怕,是假的,别怕。一拍就出声音是正常的,没事的。”
张仙姑迈步进了屋:“哼!好生邪性!”
她先是把铜钱剑悬挂在门框上,这意味着辟邪挡煞,不让邪祟跑出去。然后张仙姑从韩书安手里拿过毛笔和朱砂墨,准备在纸扎人上写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