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个纸扎人的额头上,分别写有一个朱砂红的“母”
,和一个朱砂红的“子”
。
孙秋昂轻声问道:“仙姑!敢问您……您是打算要怎么做法?”
张仙姑用鼻子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这一看就是一对子母鬼,且看我把它们从令慈身上引进纸人里,这样就有了实身。然后再用这铜钱剑,把母鬼刺腹毁宫胎,子鬼斩消魂魄,最后一把火烧掉了事。”
简单的解释后,张仙姑从裤兜拿出来了一把折叠的小刀,要划自己的手指取血。孙秋昂见状,连忙伸出手来,表示自己来就行。
张仙姑说心领了,但是你的血没用,本仙姑的血有灵性,有灵性的血,才能把贪嘴的鬼物给吸引过来。
张仙姑一边说,一边划破手指,话音落下,手指也划破了,然后她就把血全部抹在了两个纸扎人的目鼻口耳,也就是七窍上。
张仙姑把两个纸扎人面对着孙母摆好,手上掐决,口中念咒。
可是孙母没什么反应,一直都是一副中邪的痴呆模样。她徘徊、嘿嘿傻笑、走着走着磕墙上,以及时不时的哄一哄怀里的“娃”
,引得布娃娃又出玩具哭声。
没人注意韩书安,她此时紧攥着护身符,偷偷走到门外。按张仙姑的说法,悬挂于门框上的铜钱剑可以把邪祟困在屋内,阻止它逃出去。
那么也就是说,屋外现在肯定是比屋内安全的,要是逃跑也更方便……
韩书安看着门上粗粗的铁链锁,拿在手里掂量一下,沉甸甸的,入手的冰凉是金属的质感。可是,这样坚固的一把锁,怎么可能就锁不住一个老妇呢?哪怕老妇偷藏了钥匙,也不是能够从房间的里面打开的。
走廊上,一个又一个的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在没有风的时候,它们就不动,静静的高悬。
这夜里漆黑又寂静,只有屋里张仙姑神神叨叨的念咒声。
韩书安低下头,孙母房外的地面上,有水痕。
可当韩书安抬头再朝孙母看去,她的衣服是干的,包括屋里,不见一点水。
她心生疑惑,然后迈步进屋,牵了牵孙秋昂的衣袖问:“孙叔,这附近哪里有水吗?”
“啊?你渴了?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给你拿矿泉水去。”
“不不不!我是说水体,是小溪、河、水……水井之类的。”
“咱们这附近没水,平时喝水做饭,还有我妈的洗漱,都是我下山去镇上一桶一桶的买水来。至于其他的比如洗衣服,都是我去半山腰上的一条小溪里去洗,但那小溪离得也挺远的,我骑摩托都得十分钟左右。”
韩书安又纳闷的低头看向那些水痕,心中暗道,那么如此多的、带着腐烂气味的水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孙母突然看着韩书安,目光呆滞,歪着头,一阵战栗,然后哇的一声呕吐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