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队与赵指挥们召集了各行动小组的组长们一起讨论,如何进入九栋解救田心的方案,我见他们讨论了一个又一个,放弃了一个又一个,为的是要万无一失将田心完好无缺地救出来,所以他们考虑得非常细致,对行动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非常详细,但凡有可能出现一点危险,他们都会暂时否决,重新探讨第二个营救方案。
于是,在大家热烈的讨论之下,方案换了三个之后,还是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可操作性的方案。
我不免有些泄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在地下室的田心来说,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难熬,她内心强大,一定能够熬过去,可是在她肚子里那幼小的生命,他撑得过去吗?如果他撑不过去,田心呢,会不会也会变得崩溃。我不敢想,到底要怎样才能有一个稳操胜券的营救方案。
有人提出:“要不我们策反绑匪其中一个人,只要有了内应,一切好办。”
“可是选择谁策反?他们一直在一起行动,如何抓到掉单的人。”
“对,策反也是个漫长的过程,一时半会儿很难做到。听那个老大说话的口气,上头的那个老板,答应了他一笔大资金,能够让他们下半辈子不愁生活的资金,要策反他们谈何容易。”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提出来的方案,总有人能够驳倒,然后大家又开始想其他办法。如同在开一个头脑风暴的会议,大家集思广益,想法不断,却又无法面面俱到,考虑周全。
“其实我们所有的方案里面,我觉得最关键的人不是绑匪头子,也不是那些绑匪,而是在地下室的人。”
突然又有人缓缓地开了口。
胡队歪着脑袋看向他,略感兴趣道:“怎么说?”
示意他继续展开说下去。
“我们现在不确定的是地下室有几个人看守着人质,还有一直陪在人质身边的合谋人曾炜翔,他亦正亦邪?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曾炜翔是合谋人,他为什么不清楚委托人的下一步想法,为什么要一直陪在人质身边。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他和幕后的委托人想法不一致,目的不一样。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有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到了这里才现,自己也困在了局中,无法脱身。”
“你的意思,曾炜翔可以做那个内应?”
“对。”
“可是我们要怎么联系他,我们监控了那么久,没有看到他露过面。”
赵指挥提出了疑问。
胡队皱起了眉头,沉思片刻后,抿紧了唇,慢条斯理地分析道:“曾炜翔出于什么心态要配合委托人来做件事,我们现在不得而知,我觉得整件事情里面,最匪夷所思的人便是曾炜翔此人,说实话,事到如今,我仍无法摸透他心里的想法。这两日,有个问题始终在我脑海里萦绕,他到底想要在这起事件中,得到什么?钱还是人?如果是钱,他为什么一直陪着人,而不是直接与委托人碰面,拿钱走人。如果是人,那是不是和委托人已经谈好条件,他带走人,对方拿走钱?如果仅仅是为了人,他为什么不采取其他方式呢?非要采取犯罪的手段呢,以他的学历程度,应该懂法呀,明知他们干的是违法犯罪的事,他还要做帮凶,我在想他如何脱身?难道他有办法能够让自己无罪吗?”
大家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有人突然嚷道:“我知道曾炜翔为什么要一直陪着人质了!”
所有的人齐齐望向了叫嚷的人,一个显得斯斯文文的平头白脸小哥儿,兴奋地说道:“他为了有备无患,如果被抓了,他一直和人质待在一起,他可以说全程他并不知情,他也是莫名其妙被绑架了。全程监控之中未曾见过他的身影,而且他与绑匪也未曾交流,绑匪们只知道他是配合的人,可是如果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的话,他完全可以反驳,声称自己与他们毫不相识。”
原来如此,大家恍然大悟。不过,讨论了这么久也只能证明曾炜翔这个人城府极深,却还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更关键的是,这样的结论对营救田心的方案毫无帮助。
似乎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大家不免有些泄气,站在一旁的我则更加束手无策了,如果连警察都没了主意,田心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一次,大家沉默的时间有点久,我的心慌得像一头乱撞的鹿,怎么也静不下来,脑子相应地也变得不好使,整个人除了眼巴巴地看着面前围坐一圈的警察们,别无他法。
“咚隆隆~咚隆隆~~”
沉寂的气氛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大家都看向了我,胡队提醒我道:“凌先生,你手机响了。”
“哦。”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电话号码,我犹豫了片刻,紧接着,我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我对着胡队,指了指我的手机,又指了指名豪山庄。
胡队狐疑地看着我的表情,瞬间后,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快地说道:“你接电话,想办法尽量拖延时间,我想到了营救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