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想了想,你是不愿意为这些所累的人。渊宫于你不过一只金笼,千辛万苦才逃出去,我舍不得我的眠眠再被这些琐事压弯脊梁。”
我眼眶一热,正要将脸别过去,又听他不着调地来了一句,“不过眠眠的腿摸着似乎有些肉了。”
“你!”
我扑上去,两手一左一右捏他的脸,“你净说这些话!快老实交代!既然你如今在此处,宴月在哪里?其他的万明乐伎又在哪里?”
“宴月无事,如今在隔壁住着。至于其他叛徒,大抵是真的在大理寺里受刑罢。”
伽萨叹了口气,抬手揉弄着我的头,“那日我现身在渊宫的万明乐伎心怀不轨,索性夜宴当晚就与你皇叔说了这事。”
“你竟敢告诉我皇叔?”
“你这个皇叔虽然为情所迷,倒也不像某些人说得那般疯癫。”
伽萨乐呵呵的,“他想借此机会除去太后的臂膀,我也以此卖他个人情,各取所需罢了。届时与他谈条件,更方便些。”
“所以皇叔知道那夜会有刺客前来?”
我问。
伽萨思索片刻,摇头道:“应当不知。我与他推测在寿宴当晚会有刺客偷袭,却不想他们这样按捺不住。只要宫中大乱,真凶就会更加急不可耐,等到她一旦露出马脚,连根拔除便更加轻松。所以我与他商议,让他假意将我投入大狱,给那些试图挑拨渊国与万明关系的人露一些破绽。”
“可皇叔倒是结结实实地打了我一耳光,还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我摸摸红肿已经消退的面颊,心里一阵委屈酸水漫上来。
伽萨眸子一凛,“竟有此事?!”
我伏在他胸口抱怨道:“想来是那夜你将他骂得狠了,他心里有气就往我身上撒。又或许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戏罢,连累我今日又是挨打又是挨骂,四处求人、路上淋雨,末了还要来烟雨阁捉夫君的奸情。”
“什么奸情?”
伽萨翻了个身将我压下,“是你皇叔故意安排我住在此处,说是能掩人耳目,谁知他有没有存旁的心思?我可是一个人都不曾染指过。”
他垂附在我耳畔,低声又旖旎道:“清白之身,不许胡说。”
我伸手轻轻挠着他的下巴,弯眸道:“既然你们二人都商定了计划,为何不能同我说呢?你可知道我这几日过得有多揪心、多难过?”
伽萨捉住我的手递到唇畔,一个炽热的吻便柔柔落在了指尖,带着湿气的舌尖略过,我连胳膊都一阵酥痒。
“这还得问你那位皇叔。”
他含住我的食指缓缓吮,我的睫羽颤了颤,心神已然乱了。只听他继续道,“他说太后的眼睛一刻也不会离开你,你担忧难过得越真,太后就越容易相信。一旦她放松了警惕,我们二人若想有什么动作也更方便些。”
难怪内监劝我回衔香殿休息,他们早已议定了计划,也早已预料到我不会善罢甘休。提心吊胆许久,我倒是真想好好睡一觉了。
闻言,我打了个哈欠,不禁怼道:“难道我就是个牺牲品,你们也听任我独自被蒙在鼓里伤心么?”
“你皇叔不知如何想,我却十分舍不得。”
伽萨凑上来啄我的唇瓣,两只手也越不安分起来,“我知道眠眠心力交瘁,是我的错。”
在他颇具技巧的轻抚中,我的眼睛都快合上了,忽而觉得小腹一热,猝然又将双眼睁大了。
“你做什么?”
困意致使我的嗓音轻柔了许多。伽萨听得呼吸一滞,轻声道:“我偿一偿眠眠,好不好?”
不知他说的是“偿还”
的“偿”
还是“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