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京城红林尽染,枫叶红透,漫山遍野都是金灿灿红彤彤的浓墨重彩,长袖善舞,风姿绰约,正适合闺阁千金出外踏秋。
福安县主和中奉大夫家的李姑娘还有右谏议大夫家的王姑娘一起约了打马场打马,几人正是青春貌美,身手利索,打得一手好球,惹得台下的公子哥翘头张望。
眼看日头高了,几人都出了一身香汗,便一同去了天香楼看戏。
天香楼是上京城有名的酒楼,达官贵人休沐日都要去捧捧场,不仅是因为掌勺大师傅的拿手好菜独步上京城,还会有斗舞的表演。
来自南北方的舞姬只要交了驻场的费用,便可在天香楼一展曼妙的舞姿,若是被贵人看中,就是一步登天,翻身做了主人。
后来斗舞的人越来越多,天香楼的掌柜的是个会经营的,这上台表演前还要初选,不仅舞姿要优美动人,舞者也要是貌美佳人,跳大神的那种绝登不了台面的。
天香楼就成了京城排名第一的销金窟。
因为拉皮条的活计都是私下进行的,表面上就是斗舞,所以闺阁千金也会时常来此处打时间。
福安县主倚在栏杆上朝楼下望去,惬意的呷了一口果酒。
大堂中间的看台上铺着波斯花的地毯,蓝眼睛露着小腹的胡腾女挥动起中亚特产的葡萄图象带,婉转的扭着腰肢。
随着鼓点越来越急,她的脚步踏着节拍迅的前后触地,白皙的手在上空也快的旋转翻花。
堂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也有人随着节奏拍着手,鼓点声停,胡女又突然延缓下来,众人也放轻了手脚,屏气凝神伸头去瞧。
福安和几个小姐妹看得目不转睛,果酒不知不觉喝的多了,有点上头,福安扶着丫头一起去后室更衣。
整理好裙带,刚刚转过屏风,身边的丫头突然倒了地,福安傻乎乎的瞧着,还要笑她怎地如此不中用,没喝酒怎地就腿软成这样,可还没说出话来,也“咕咚”
一声卧倒在地上。
厢房窗户打开,跳进来一个蒙着面的青年男子,他上前翻了福安的眼皮,见她昏昏沉沉不知东西,一脚踩灭角落里燃着的一只香,露出一抹讥笑。
把福安抱起来,又窜出了窗户,翻到另一间房里,见左右无人,便把人径直放到床上,然后迅的跳出窗去。
门“嘎吱”
一声打开,靖阳侯世子走了进来,他扶着额头,显是酒也喝得多了。
也不要小厮伺候,摇摇晃晃的就朝桌边那壶茶摸去,对着壶嘴就“咕咚咕咚”
的喝了个痛快,也不去床上,就在桌边趴着睡了。
蒙面的青年男子伏在窗下,听了一会动静,便悄悄的走了,又叫了个丫头送信给另外几位姑娘,只说福安醉酒,要歇息一会才回家去。
那王姑娘和李姑娘向来以福安马是瞻,也不敢多问,便带了丫头回府去了。
靖阳侯世子正趴在桌边困酒,不想门又“嘎吱”
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身材魁梧健壮挺拔的男子。
那男子精光四射,眉角一颗黑痣,瞧见桌上趴着的蒋文勋,笑道,“真是可怜可爱~”
一边笑一边抄手竟把蒋文勋拦腰公主抱起来,朝着纱帐走去,刚近架子床,隐约竟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胸脯高耸,随着轻微的呼吸,这女子竟然好梦正酣,睡的十分香甜!
黑痣男子顿时十分恼怒得瞪向蒋文勋!
你我感情甚笃,你侬我侬,如胶似漆,我为了你把家里的娇妻都做了摆设,一月也就睡个一两次,你竟然背着我金屋藏娇!
就见蒋文勋依赖的躺在他怀里,小猫一般,万事不知,也睡的安详!
此刻把他叫醒,也是于心不忍,又见床上那女子容颜娇媚,在床上辗转反侧,昏暗的光下,白皙的小腿从裙子里露出半截,实在勾人引人采撷啊!
顿时心头一跳,他嘴角噙了一抹邪笑,把蒋文勋抱到屏风后美人靠上,安顿好了他,这才转到内室架子床前,掀开纱帐,见这娇娘子面色绯红,十分妩媚。
嘿嘿嘿,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送上门来的美娇娘,没有不睡的道理!黑痣男脱光了衣服就扑了上去,一阵地动山摇水乳交融,两人这就成了比翼双飞的鸳鸯一对!
等窗外日头渐渐西斜,黑痣男满足的撩开纱帐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了出来!
今日真是不虚此行,他在府外从来都是正正经经的,不曾和蒋文勋有牵扯,今日就是凑巧,他在酒楼瞧见了随从,这才即兴会会他。
黑痣男爱怜的摸了摸蒋文勋的小脸蛋,香香的亲了一口,我滴小乖乖,你才是我的心头宝哦!
又帮蒋文勋盖好了毯子,这才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