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有穿过乌云倾泻而下的月光,疾步离开。
其他人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商量着明天中午过来打扫卫生,晚上搬东西。
看见陈清隽出来,脸色有点不太对,而郭菩姝跟在身后,关上了门。
他们回去的路上,两人全程都没有讲话,谁也不敢多问,感情之事,最忌讳外人指手画脚。
总之,回到村长家,交了钱,他们就回知青院了。
陈清隽也回到了他的床铺,其他人在忙着自己的事,看见他回来,也没有搭话的意思,都不熟悉。
等有点受不了闷热,不懂是空气还是内心烦躁,陈清隽又去用剩下的水擦了擦身体,这才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扇在摇晃,风也驱散不了烦躁。
陈清隽这会儿冷静下来,回想起他刚才的回应。
“抱歉,我不想和你处对象,我不喜欢你,还讨厌你,以后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他那会儿连回头看郭菩姝的脸色都没有勇气。
·
陈清隽睡不着。
他平躺着,双眸失神的看着房梁,心脏有点窒息,跳动慢了,喘不过气来,眼睛有疼,好像眼皮底下兜满了肿胀的水,有点难受,兜不住溢出来了些。
话说得那么难听且伤人,她肯定会从喜欢到厌恶,很快离开的吧。
不过离开也好,免得和他接触多了,以后会变得不幸。
陈清隽抬手捂着眼睛,咬着下唇,指缝之间好像有一滴液体坠落。
黑夜,是掩藏脆弱的好颜色。
我好难受
自那以后,陈清隽连续好几天没见到郭菩姝了。
他隐晦的问过郭三哥,说是有事情去了县里,应该过几天才回来。
陈清隽差点就呼吸不过来,挑着谷子,身形走得踉跄,好几次都要摔倒。
她是不是在躲避他。
是了,肯定是的。
他说话那么绝情,有点傲气的女同志会离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陈清隽一遍遍安慰自己是这样的,可心里又很难受,有个无形的东西禁锢着不断收紧勒得他无法呼吸。
“陈知青,我看你的脸色不怎么好,要不要去休息?剩下的也不多了,我来挑就行。”
郭三哥还是很好的,看见陈清隽一张脸很苍白,面无表情里有着化不开的哀伤,好像被冰冻着下一秒都能碎掉。
他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墨水,只是瞧着,应该是生病了。连续做了五天的体力活,还是刚来的新知青,能坚持那么久,他都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