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找到害我儿的真凶了?”
“真凶有一人,但凶手有三。”
陆执方示意荆芥,荆芥上前把一个包袱放到严瑞面前,严瑞翻开,里头是几块黑褐色的碎瓦片,混着一股泥土气息和酸腐药味。
“这是何物?”
“煲过药的瓦煲碎片,从地里翻出来的。”
“是毒害我儿的证物?!”
“是我让护卫埋下去地里的,无毒,”
陆执方对上他不解的目光,“在下与严老有三日之约,没有时间寻找早已被销毁得差不多的证据了。请严二老爷以此物为证据,叫梁知府带官差来将秦娘子抓走,装出人赃并获,论罪当斩的模样,真凶自会现形。”
严瑞想到了什么,旋即眯了眯眼,“秦氏是帮凶?可她一向贤慧孝顺。”
“严二老爷只管一试,就凭严家在吉阳城只手遮天,我们几人要杀要剐,您老一句话的事。”
陆执方看了看刻漏时辰,不再多话。
严瑞示意管事拿走了那袋碎片。
游介然在厅里一圈一圈地着急踱步,昨夜他已经听了陆执方讲述来龙去脉,“你说,那人真的会来认罪吗?万一他是负心汉不来怎么办?”
“他不来,秦菀玉为了自保,会供出来。”
“她不供呢?”
陆执方沉默了片刻,想说秦菀玉不是那么傻的人,严庆平不来认罪,就相当于抛弃了她。可痴男怨女爱得蒙蔽了心眼时,谁说得准。
不过半个时辰,内院便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梁知府带着官差涌进来抓人,闹得鸡飞狗跳,就在秦菀玉白着一张脸,形容狼狈地被衙差抓走之际,严庆平不管不顾,闯到了严瑞的书房来。
他急切,说话声音大,隐隐约约透过来花厅这边,先是为秦菀玉求情,求情不成继而是认罪。
严瑞活了这么久,听完认罪就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暴怒斥骂:“好一对狗男女!给我捆起来!”
高门家事,还是这等见不得光的事,管事很快来请游介然等人挪到更远一些的偏厅等待。
严瑞再进来时,跨过门槛,险些一踉跄。
他气得脸色青白,直奔陆执方身前:“你说害死我儿的一共三人,除了那对狗男女,还有谁?”
陆执方掀眸看他:“第三人您老也认识,不久前还亲自为他阖过棺木,找人验过尸。”
他一字一顿,“就是令郎严学海。”
“胡闹!你、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严瑞手中拐杖挥起来,狠狠打向陆执方,荆芥守在一旁,大掌稳稳接住了。
严瑞半天拔不出来,“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