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一样。
姜晓下意识将手覆在对方放在床上的那只手上,好似这样的肢体接触能为对方带来一些心理的抚慰。
会话自然是没过多久就不欢而散,尉迟云蔚放下电话的手都在发抖。
被气的。
他回头时撞上姜晓满是关心的眼睛,低声解释道:“是我继母的电话,她想去给我妈扫墓,她根本不配。”
姜晓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安抚。
经过这一通恶心,尉迟云蔚也没法好好睡觉了。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缩在暖和的被窝里,一时间令尉迟云蔚思绪万千:“你想听么。”
“听什么?”
姜晓问。
“我家的事。”
尉迟云蔚翻了个身,脸对着姜晓的方向。
姜晓点头:“如果你想说,那我想听。如果你不想那也不用非要说的,我不会多问。”
“我想说。”
尉迟云蔚看着他,脸上有难以掩藏的疲惫。
那疲惫不像是打了一天球的倦怠,而是那种深知自己无力的挫败感与恨意混杂的复杂情绪。
“那我想听的。”
姜晓平日里从未这样和其他人并肩枕着同一个松软枕头诉说往事。
两人此刻都侧身朝着对方,鼻尖相抵,呼吸缠绕着彼此。
姜晓能看见尉迟云蔚浅褐色的眼瞳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满满当当,只有自己,再容不下别的。
手臂只要稍微伸展,就会直接搭在尉迟云蔚身上。
而此时的尉迟云蔚像只在自己巢穴内餍足的雄狮,姿态放松,眯着眼看着他。
手臂随意搭在软绵绵的被子外,将姜晓虚虚环在其中。
像是雄狮在守护着他的珍宝。
就算是姜晓很亲近的朋友,也没有在这样静谧的深夜里靠得这么近过。
心跳快了许多,姜晓不自然地垂眸掩饰,将手搭在胸口。
尉迟云蔚目光飘忽,在这样温暖安全的环境下难得放松,内心的情绪似乎有了突破口,让他忍不住想要倾诉。
“我继母在我母亲去世前就已经和我父亲不清不楚,在我七岁那年,我母亲尸骨还未寒的时候,她就被娶回家,还带着比我大的儿子。他们早就勾搭上了,背地里不清不楚鬼混了那么多年,我的母亲却一直被瞒在鼓里。”
“她吞掉了所有我母亲的陪嫁,连几件我母亲结婚时候带过的首饰都不放过。小时候,我只能看着她穿着我妈的高定,带着我妈的订制珠宝参加各种活动,却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