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无辜的是燕羽衣自己,兄长横插夺权,莫名其妙被摆了一道,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必须立即作出相应的安排。
袖口不知何时染了血,燕羽衣合掌将其隐藏,边说边向严钦做了将女孩带走的手势。
现在将军府回不得,若说还有能信任之人,莫过于计官仪。
李休休武功高强,先把女孩藏到那,同性之间更易卸下心防。
略再交待了韩啸几句,燕羽衣便直接进宫去找皇帝。
未曾想,御书房竟灯火通明,领路的内监甚至没来得及通传,殿门咔啦一声被撞开,白衣男人快步奔向燕羽衣。
计官仪脸色极差,上下打量了遍燕羽衣:“他回来这件事为何不提前通知我。”
燕羽衣眨眨眼,纳闷道:“你知道?”
“早朝那几日没觉得异常,连着大半月,次次都是位抵达……”
太鹤楼席露出带有庆幸却也的无奈神情,燕羽衣还是难得在他这张毫无波动的脸上看到别的颜色。
计官仪:“我觉得你没有这么勤快。”
燕羽衣:“……”
好有道理。
【作者有话说】
其实上一条也不是说要断更啊什么的,因为更新频率和追读率挂钩,我不能不去在乎这个,反而是因为最近因为新入职了项目组而变得……有点精神格外亢奋。被身边的朋友多次感叹,我的精力最近真是好到爆炸。因此,看着更新的时间才产生了怀疑,思考时间去了哪。也希望朋友们,如果工作格外亢奋的时候,克制一下情绪,避免出现我这种现阶段“进化”
的态度。
第84章
如果这话从他人口中说出,燕羽衣一定会觉得对方在明晃晃地嘲讽自己。
但现在是对待诸事未曾懈怠的计官仪,那么实事求是的意味便不言而喻。
燕羽衣挺直的腰脊瞬间被心底的松懈拖垮,两腿都打着颤,他踉跄着在即将晕厥前,将自己的重量完全交给计官仪。
长舒口气,尽可能地向他露出半缕勉强的笑意,低声道:“我一直在将军府。”
计官仪立即用力扶住燕羽衣,追问:“他囚禁你?”
“计官……仪,我真的,真的有点疼。”
燕羽衣捂住胸口的位置,张嘴滚出一团白气,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直至断断续续再也看不见呼吸的痕迹。
计官仪对燕羽衣的身体情况不慎知晓,只有浣竹溪那次,景王格外炫耀地扬言,蛊是他主动下在燕羽衣心脏。
召来太医查看情况,澹台成玖担忧地坐在床头。煮好的汤药,也是小皇帝亲自扶起,吹凉了,一口口地喂给燕羽衣。
东方有初日乍现,橙黄色的光透过窗玖来到殿内盛满鲜花的地方。
宫女们悄无声息地将烛火熄灭,内室充斥着的药香味囤积在那,隔着一道珍珠所制的薄帘,隐隐地随着缝隙边缘扩散开来。
幼年的燕羽衣极少感受汤药的滋味,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同龄人,他们却经常生病,或者是每年在固定的时间大批量地感染风寒。
至于那些所谓的强身健体的东西,他向来是瞧都不瞧一眼。
冰天雪地里赤膊练武的是他,炎热中苦夏的也是他,少年不懂得的愁滋味也是他。
那些细枝末节的分毫,他都记得清清。
就像是如今接二连三地缠绵病榻,对着药碗,也终于会皱着眉,强忍生理性的呕吐,闭眼捏着鼻子用力灌入肚中。
这还是燕羽衣吗。
眼眸混沌,但意识是清醒的。
那些过往的片段,被反复回忆过很多次。
但现在,燕羽衣却觉,记忆是否也有欺骗的能力。不断地在复盘中将残缺变得完美,使得那个人,或者是某些事物,变成世界上最无可替代的东西。
例如兄长那冷硬行事作风下隐藏着的温柔,他冲他毫无保留的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