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心疼我,就不要让我花时间去揣摩你的心思。。。。。。”
黎茵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柔媚起来,带着七分挑逗和三分责难,皓齿微微用力,咬住了慕容晓晓的下唇。
北方的春风最是干燥,夹着强弩之末的寒气吹进太阴阁的卧房内,慕容晓晓和黎茵正是春潮泛滥之时,温热而潮湿的身体根本就顾不上感受它的存在。
北方的春风最是嘈杂,卷着积压了一冬的枯枝败叶吹进蜀王的庭院中,蜀王暗红一片的眼眸,瞬间被吹出两滴泪水。
“父王,怎么。。。。。。流泪了?”
黎命长拿着一件披风过来,恰巧看见这一幕。
“哦。。。。。。没事!刚刚被风里夹的赃物眯了眼睛。”
蜀王接过披风,挤出一个有些牵强的微笑,想宽慰一下他家三郎。
“去年我们被困在东都城的时候,时常听父王追忆西都城的生活。可自从回到西都城,父王又日日长吁短叹。”
“此一时彼一时,物是人非呀。。。。。。”
“父王明日还是不去府衙吗?”
“茵儿把我的七寸捏得死死的,她不想让我勤政,我还去作甚!”
“我不明白父王所言。姑母不是痛痛快快的把兵部和工部都交出来了吗?”
蜀王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三郎的头,苦笑道:“你姑母,没有一句话是漫无目的的,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她交权,但是不放权。你三伯,每天就是围着老婆孩子打转,只要妹妹对魏氏的各种要求照单全收,他才懒得亲自处理政务。
我呢?我原本是真的想干出个样子来,把自己折掉的脸面再重新拾起来,先帝九泉之下也能消消气!但你姑母死死捏住我逊帝的尴尬处境,日日指使各路牛鬼蛇神来为难我!
干脆,我也别自讨没趣了,府衙我能不去就不去,政务我能躲开就躲开。这十几年来,我别的本事没有,守拙、蛰伏的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姑母既然和父王一样,都想匡扶江山社稷,为何还要独自擅权呢?”
“呵呵。。。。。。她从小就爱做皇帝梦!跟母亲一样,嗜权如命!虽然这几年不见她再嚷嚷什么皇太女的鬼话,但谁知道她到底还贪不贪那把龙椅!不过。。。。。。从吴皇手中夺回江山,这一点,我倒是信她!
茵儿的心境,我大概也能猜个一半出来。为了让黎氏皇族重掌江山,她可以肝脑涂地。但是这新帝之位花落谁家,也必须由她掌控。她可不是老老实实替别人做嫁衣的人!我,三哥,和你同辈的七个世子,都有资格称帝。谁对她最有利,她就会扶谁一把。
倘若老老实实把手上的权力交出来,待到江山大定,谁又会听一个没有实权的绛月公主去拥立新君呢?”
“那父王就真的打算彻底放弃皇位?”
“傻儿子!那些口口声声说无心问鼎皇位的人,只是离皇位太遥远了,触摸不到便沽名钓誉罢了。这世间,但凡是离皇位足够近的人,就没有不为皇位而痴迷的!母亲、妹妹、三哥、我、吴氏那一群子侄,无一例外。哪怕是你,若机缘到了,想必也会坠入此道!
风向对咱们不利的时候,咱们就隐忍蛰伏。只要等到风向转过来,便一刻也不要犹豫!”
春风与床帐中的厮磨,都是整整一夜未曾停息。或骤然在隐秘处卷起暗流涌动,或缓缓在枝头摇起花飞蝶舞,或疏密有致的撩起阵阵呻。吟。
早晨下床的那一刻,慕容晓晓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筱颜的医嘱,白白浪费掉前几日的好时光。世间的诗有千,词有万阙,但腻在黎茵身体上的她,只能与一句共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你躺着吧,别起来了。”
慕容晓晓轻轻摁住黎茵的胳膊:“早一刻、迟一刻,都是一样的离愁别绪。我梳洗好,自己走出去便罢了。你越是随着我走一段路,我心里越是难受得久。”
“嗯。。。。。。我听你的。”
黎茵轻轻揽过慕容晓晓的脖颈,在她的额头、鼻尖、朱唇上各留下一枚浅吻,便转身朝里,不再纠缠。
东都城,紫微宫内,吴皇龙颜大悦。
“差事办的不错!尚书省六部权力分配得甚是微妙!哈哈哈。。。。。。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