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奇鹤笑:“我刚开始甚至想动手抽你。”
薛非没搭腔,盯着他眼睛看:“你谢谢我么,我帮你解决了个麻烦。”
单奇鹤好笑:“好哦,谢谢你,我这几天给你当牛做马好吗?”
薛非笑了声,在单奇鹤起身,往他身后走去时候,他突然想到:“你以后别做出那副模样。”
“什么模样?”
单奇鹤推动轮椅。
薛非想了想:“……反正就是那副模样。”
看起来很讨厌我的模样。
“行吧行吧,我以后见着你先哈哈笑两声再说话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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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非寝室住在三楼,没电梯,也没残疾人专用通道,单奇鹤把他连人带椅子地扛上三楼更不现实。他把薛非的轮椅存放在宿管阿姨那,薛非本来想一边靠着扶梯,一边让单奇鹤搀着,自己单脚蹦上三楼。
他觉得大概就是慢一点,费一点劲,应该也不是很难,人才往扶梯上一靠,手一抬起准备搭上单奇鹤的肩膀,这人嫌弃地啧了一声:“靠边去。”
薛非侧目看他,就见人往旁边一蹲:“上来,别耽误时间。”
好在单奇鹤这段时间一直坚持运动,背薛非爬个三楼不至于爬不了,他双手在身后扣着薛非的大腿,躬着身子,爬了几节楼梯,心里自我安慰:当一百多斤负重训练了。
薛非胳膊搭在单奇鹤的肩膀上,好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紧贴对方后背的胸膛十分剧烈地跳动了两下,跳得他感觉心脏都有些疼,他轻缩了下身子,手指尖好像有些麻。
薛非盯着单奇鹤的后脑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浑身都变重了,他好像四肢都绑上了铅球,人止不住要地往下坠去。
他不可遏制这种下坠感,只能用力地搂住单奇鹤。
他呼吸顿住,一个“你”
字艰难地在一呼一吸间吐出,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什么?”
单奇鹤问,好一会儿没得到答复,也没追问,又气喘吁吁地爬了几节楼梯后,不知道看到谁诶诶了两声。
“唉我实在背不动了,马上到了,你给他扶回寝室吧。”
单奇鹤缓慢直身,把薛非放下地,一只手撑住薛非的胳膊。
薛非的手指揪了下单奇鹤的衣领,距离增大后,手指才松开,他大脑迟钝了一会儿,才转头,看见夏遂意担忧眼神:“……”
“你没事吧,我听人说寝室有人打架,是你吗?你手脚怎么样了?”
夏遂意伸手搀住他。
薛非顿了顿,他回头看单奇鹤,单奇鹤揉着自己后脖颈,唉声叹气的语气:“你以后少下楼吧,干脆跟老杨请病假在寝室自学好了。”
薛非看他:“你非要背。”
单奇鹤好笑:“不然让你蹦上三楼?”
他抬手点了点,“还有小半截台阶就能到了,这会儿你能蹦了,让夏遂意扶你回去吧,我回自己寝室躺着了,喘不上气了。”
他扬扬下巴,人就转身往高二宿舍部方向走去。
高二的宿舍部到高三要过一条很长的廊道,单奇鹤走路慢腾腾地,一条平时十几秒能跑过的路,他硬是走了两三分钟。
高二晚上还要上晚自习,他们寝室剩下三个都不在,单奇鹤回宿舍之后,一手直接扯脱了自己的T恤,他往后腰看了一眼,骂出了一声,准备给自己上药,才想起校医院开的药还在薛非手上,他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单奇鹤轻轻按了按自己后腰,准备洗个澡再去薛非寝室拿药,身上黏糊糊又脏死了。
他洗澡花费了点时间,出来一边套着上衣T恤一边出来,薛非坐在他椅子上晃着医院装药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