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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的执着过去的一百多年他没有一个朋友,有过的全部人际关系也都止步于无法共享喜怒哀乐的陪伴,他和这个世界就像是互不相容的油与水,泾渭分明且格格不入,随时可以抽身离去。

知道他的事情越多,我就越放不下这个人。自我去年把他从长白山里接出来,一起生活的时间久了,兴许是多了我这个他口中唯一的联系在中间周转的缘故,他开始逐渐放下戒心接触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我很高兴在他身上看到越来越多的人间烟火气,但是……

错过了揪住他质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最佳时机的我捂住脸,很没出息地哀叹一声。

他娘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刚是在“报复”

十年前的那个我吗?

送走了闷油瓶,我一个人开车回铺子。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路上我下意识想要和身边人商量今天中午吃什么以及家里冰箱空了要不要去市买点菜回去,扑了个空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些惆怅。

诚如我当年所说,现代社会确实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很遥远的距离。吃完中午饭,我收到张海客来的消息,言简意赅的一句“族长到了”

以及一张一看就是在车上拍的照片,照片的一角是闷油瓶波澜不惊的脸孔。我回了个表情包,再随便和他插科打诨两句,这事姑且就这么过去了。

别家老大有什么怪癖习惯我不清楚,我这人比较独,不喜欢让外人进自己住的地方。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简单做了点家务,比如打扫卫生、洗洗衣服什么的,好好体会了一把当家庭主妇的感觉。

浴室外的篮子里堆着我和闷油瓶这昨晚换下的衣服,我鬼使神差一般拿起那件闷油瓶穿过的T恤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衣服主人信息素的味道钻进鼻腔里,我呼吸一窒,赶紧把衣服丢回去,暗骂自己这些年真是越来越变态了,连闻别人汗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收拾完二楼,我进到书房里,拿出钥匙打开书桌下面一个常年上锁的抽屉。这里通常放着户口本还有毕业证学位证一类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证件,结婚证也不例外。不过我今天的目标不是它,是我和闷油瓶在民政局二楼拍的那张合照。

领证这件事我们决定得很仓促,再加上我心里有芥蒂,导致事后我对和它有关的一切都抱有一种微妙的抗拒心理。那个秃头摄影师把照片交给我们,我看都没看就胡乱塞进口袋里。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它是闷油瓶留在这个世界上珍贵的影像资料,又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我可能转头就会把它扔进垃圾桶。

到最后我还是没有舍得把它扔掉,而是和结婚证夹在一起收了起来……也许现在我该谢谢自己当时做的这个决定,让我不至于死无对证。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早死早生的心态拆开外层的纸袋,将相纸正过来。

时隔多日我第一次看清了上头记录的内容。

构图就是最普通的双人照,我的手搭在闷油瓶的肩膀上,脸上是略带几分腼腆的笑容。从硬件角度来说,我自己算长得很不赖,闷油瓶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就闷油瓶那张36o°没死角的脸,除非他本人想不开要故意扮丑,否则很难出现人像摄影中最常见的拍摄事故。

抛开对那三番五次为难我的秃子的偏见,我不得不承认这张照片拍得还不错,不看模特本身优秀的个人素质,打分的话也能有个八十分往上。

比较令我吃惊的是我一直以为这张照片记录下了我对闷油瓶单方面的那种骚扰,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不愿看到它的原因,没想到画面里的气氛居然没有我以为的那种紧绷的尴尬和疏离,相反还很松弛、和谐。闷油瓶和我站得很近,我俩上半身紧紧地挨在一起,他的肢体语言很放松,眼里也有微微的笑意……

看来那个屁事很多的秃子决定放过我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努力。

我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捂住脸,努力控制着身体颤抖的频率。我在笑吗?可能是吧。当下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还不至于失态。

闷油瓶没有看镜头,他在看我。

最近几年古董生意愈不好做,原因有二,其一,真正好的东西只可能出现在拍卖行,光邀请条件就能筛掉一大批看热闹的,其二,明面上的走货完全取决于那些有钱但达不到巨富阶级的老板之间流行收藏什么,猜中了能招揽到一大票生意,猜不中就是任凭你喊破喉咙也只能落得个有价无市的凄惨结局,而这种纯粹的买方市场最大的问题在于男人心海底针,谁也不知道下一阵潮流的风往哪吹。

闷油瓶离开我不在的这两天,我竟然接连做成了好几笔生意,原因是吴山居有几样陈年老货误打误撞跟上了今年的热点风尚,所谓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几天的流水比过去一年加起来还要多,不说王盟,连我脸上都多了几分笑容。

我上午在盘口主持走货,下午回我爸妈家吃饭,晚上看看账本练练字睡觉,生活规律得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

和十多年前来和我道别的闷油瓶一样,二叔一直希望我能留在杭州过这种日子,而不是跟着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天南地北地穷折腾。

这天晚上我搞账本搞得稍微晚了点,正要睡下,忽然电话响了。

没急事的话伙计一般不会这么晚找我,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个广西的陌生号码。

“哈喽,雨村的朋友你们好吗?胖爷我想死你们了!”

我认识的北京人很多,只有一个一张嘴就是如此没溜儿的京片子。

“你他娘的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农忙,少爷你知道什么是农忙吗?胖爷好不容易抽空问候你一下子,你还要挤兑我。”

我问了胖子一些近况。胖子自己还好,还是那些老毛病,倒是阿贵上了年纪,上次体检医生说他腰椎不太好,腰肌劳损严重,胖子大手一挥就给理疗仪、按摩椅全安排上。

“那你钱够用吗?”

这话说得我心下一阵悲凉。到底不是以前那个挥金如土的吴老板了,要不是最近谈成了几笔生意,手上有点小钱,我都没底气开这个口。

胖子嘿嘿一笑,问我是不是惦记他的原始股了,“不好意思,咱公司的股票暂不售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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