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冷,”
朝华婉言谢绝,又扬起笑脸,“殿下去了若是着了寒可如何是好?况且还有些天光,奴婢瞧得见路。您在院里等着,花房离得近,奴婢去去就来。”
说着便将披风解下,又踮着脚尖将披风给淮瑾系上。
她仰起脸来,淮瑾一低头,连朝华面上的细小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睛似桃花瓣,瞳仁乌黑明亮,像盛着一汪亮的清泉;唇形圆润,格外轻柔饱满;面庞弧度柔滑似鹅蛋,一颦一笑都有种说不出的雅淡。
淮瑾有些恍然,她已出落地如此柔美动人,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股很强烈的冲动,心跳声变得明显,想要将她揉进怀里,轻的,重的,随自己心意的。
他不知不觉看得入神,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每一个动作,随着她在自己身前摆弄着。又见她转身去东厢房拿了件绛色袄子出来披上方才放心。
朝华刚走两步忽想起来还没跟淮瑾告别,急急回头正要说话却一时不察脚下滑了出去,眼见就要摔倒时,淮瑾反应迅,箭步飞身上去抱住她用手护住了她的头,两个人便齐齐滚到了雪地里头。
霎时间雪落满头,天地间都寂静了下来。
载义进院子时就看到朝华被主子牢牢抱在怀里,雪花落了满身,两个人却都没有动。
他悄悄退了出去,又把门房上守着的小厮和小丫头都支走,独自守在院子外头听着里头动静,预备等暖锅来了便拦下来。
院子里头只闻雪落的声音。
朝华被淮瑾牢牢抱在怀里,两个人贴得极近,心跳声和雪落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来,脑子里嗡嗡作响已不能思考,她的呼吸和淮瑾的甚至已交融在一起,她不敢乱动,任由淮瑾将她越抱越紧。轻的,重的,随着他的心意。
半晌,淮瑾忽道:“等春天来了,我带你去郊外看花,可好?”
朝华稀里糊涂道:“好啊。”
外头忽有些响动,像是厨司来送暖锅,朝华急急挣开淮瑾的怀抱。
淮瑾此时却趁机抓住她的手扶她起来,又帮着拂落她身上的雪。活像一只偷腥的猫,虽没偷到荤腥,只闻了两下便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忙又移开目光,淮瑾转身大步走向书房内室,朝华也急急跑去院子门边迎厨司的人进来。
这一餐饭吃得异常安静,外头明明落了大雪,淮瑾却都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他根本不知道暖锅吃了什么,机械地吃着菜,目光却总似有若无地落在朝华身上。他第一次细细端详朝华的五官,心底里的冲动越来越大。
忽然间他感觉有一股湿意冲出来,他流鼻血了。
耳边听见朝华一声惊呼,身旁的人急忙拿出帕子来替他擦拭,淮瑾却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朝华吓得够呛,又要冲出去请府医,却被淮瑾一把拉住。
“哈哈哈朝华,我没事,咱们继续吃饭吧。”
“想来是暖锅火气大,您大约是上火了,待会奴婢去叫厨司送一碗石斛水鸭汤来,您喝了再睡。”
“好。”
淮瑾胡乱答应着,渐渐冷静下来,眼神也从朝华身上挪出来,可不能吓到她。
朝华心下奇怪,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刻意忽略刚刚在院子里头生的事。
这一天雪下了一整夜,整个云都城都裹上了一层白色细雪斗篷。真真是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