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叹道,“你父皇之前原本想把你四妹妹许给睿王世子,哪知容妃如何都不肯,这一拖就拖了两年。”
赵念安笑道:“沛国公世子如今还未娶妻,正相看着呢,儿臣倒是见过他几次,虽科举一直不中第,可人品容貌倒是极佳,性格温吞些,但是脾气好,沈容说他学问其实尚可,只是运气差了些。”
皇后笑笑不说话,沛国公世子她又不是没见过,何止是温吞,简直是憨傻,脾气倒是好,可若是配她的五公主,皇后难免有些看不上这个女婿,且沛国公一脉门生无重臣,不过在圣上面前卖卖老罢了,对太子无甚帮助。若是配四公主,皇后却也不肯,从前是睿王妃巴巴地来求,这一门亲事断了也好,容妃的四公主岂能越过她的嫡出五公主?
皇后缓缓说道:“若是如此,他今次科举得好好抓住机遇,莫错失了良机。”
“确实如此,近来为了筹备科考,沛国公夫人也不去烦他,虽相看,也是自己琢磨着。”
赵念安捧着茶杯,略有些亲热地说,“母后不知道,沛国公夫妇为了世子的学问操心了许多年,国公爷本就有些门生在翰林府,为了叫世子上进这些年更是钻进了这里头,与大学士们都熟络得很。”
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到底还是要自己上进,为人父母的就是如此,明知是瞎操心还是得操心。”
赵念安笑道:“倒也不是全为了世子,也有大半是为了他们家中嫡女。”
皇后无言笑道:“怎么?他们家嫡女也上进做学问?”
赵念安含着笑道:“母后不知道,咱们翰林府里藏着许多迟早扶摇直上的好儿郎呢。”
皇后纳闷道:“这是怎么说的?”
赵念安缓缓道:“沈容从前不也是在翰林府窝着,谁也不认识他,一朝科举中第,自然青云直上,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咱们自然不懂,可翰林府的大学士们有学问的多,谁是马谁是鳖,他们一早就知道了。”
他一提沈容,皇后便明白了,从前沈容与太子一道在翰林府读过几年书,那时候沈容十分年幼,还未入仕,太子就心心念念想把他拉入麾下,如今再看,确实如此,翰林府里也不乏藏龙卧虎。
赵念安又道:“相看之事儿臣虽不懂许多,却也大致明白些,虽看门第,却也看缘分,沛国公夫妇如今把关系都打好了,那缘分不就手到擒来了吗?等科考一放榜,立刻把亲事定下来,占个先机。”
皇后笑吟吟道:“本宫应该立刻把沛国公夫人请进宫来坐坐,向她讨教讨教,他们这些门道倒是新鲜的。”
赵念安吃了口茶。
皇后瞧他贴心,又见他可怜,温柔说道:“母后初十请国公夫人来喝茶,再请些女眷一道,与她们好好说说话。”
赵念安怔了怔,半晌眼泪汪汪点了点头。
皇后又与他说了会儿话,另又赏了他一些东西,请奴才好生送他离宫。
到底如今沈容为太子重用,也不能太叫赵念安委屈了,于情于,她都得替他讨个面子。
第1o4章
太子仁厚,沈容如今为他所用,自然也有办法借用他的势力,只是沈容不想太子主动牵扯于内,他将来是一国之君,不该为了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费神,如此沈容费了一些周折绕过太子把皇后拉入局内。赵北辰张扬,与他舅舅一般喜欢煽风点火,同时他也聪明,知道如何讨巧,有了皇后起头,赵北辰与贤贵妃自然不甘落后。
沈容留了一丝余地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他也想看看睿王在宫中到底有多少人脉。
皇后五月初十要办茶宴的事情并没有引起相府关注,她不过是请些女眷进宫喝茶,虽有一些皇亲重臣家眷,但到底人数不多,午后喝了茶,晚上再去相府吃喜宴,半点不冲突。
沈容一早起来沐浴更衣,今日沈康要打他的脸,他也不能敷衍,总得好好奉陪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