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证明?”
杨俊明和于胖子都辞职离开了公司,再说,雪秀也不可能把他们说出来。于是她说:“独自吹吹风,难道还要报告吗?”
“理由不充分,对不对?”
确实说不清了,雪秀也这么觉得。
她把眼睛投向雪秀的包,雪秀十分清楚她的意思。于是,手指捏住包底往地上倒,哗啦一声,掉下来硬币,清凉油,笔,夹子,还有一本书和一个笔记本。
她独独捡来起笔记本,封面上写着“数学纠错本”
。她随手翻看了几页,神色变得惊诧又蔼然。
“看清楚,有没有铜片?”
雪秀气呼呼地问她,还在她面前抖了抖那本书。
“你在自学?”
她答非所问。
“我说我上楼顶去看书做题,你可信?”
雪秀被人无辜冤枉,心里羞愤难当。
“我信。”
她竟然坚定地冲雪秀蔼然一笑,反而让雪秀一脸莫名,不知说什么好。
“我想知道是谁举报我的。”
“知道了又怎样?”
她一面帮雪秀捡起地上的东西,一面问。
“不想怎样?”
雪秀从她手里一把夺过包,脸憋得通红。“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
她依然和蔼地答道。
雪秀走到门口,虽然满心屈辱,但还是回头再次申诉道:“我从来没有偷过一个铜片。你们不能因为别人说什么就乱怀疑,说不定贼喊抓贼呢。”
说完,雪秀仍然余怒未消。这样无端的猜疑,于她无疑如同被人搜身一样屈辱。雪秀回到车间的时候,车间里已经聚了好几个吃好饭的人。她们头靠头低声地说着话,虽然她们一向如此,但那天雪秀总觉得是在议论自己。
晚上回到住处时,雪秀把生的事全盘和春秀说了。春秀说清者自清,但雪秀已经不想去上班了。
春秀说也好,哪里不是留人处?不去就休息几天吧,工作有的是。只是你以后见不到杨俊明了。雪秀告诉她,杨俊明已经辞职了。她很吃惊,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辞职?雪秀简单地说了说。
“出门快一年了,我想回家一趟。”
雪秀说。
春秀说:“我在这里等着你。”
月初工资一,雪秀就没去厂里。她陪春秀在一家服装厂找到了工作,又盘桓了两日。
直到七月十二日才去买了票,和上次不同,雪秀只是带上书和几身换洗的衣服,连一口箱子都还没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