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忍心和我一刀两断吗?当初你说你对我的真心坚如?磐石,对我情意重如?泰山,你还说我是牛郎,你是织女,就算你我之间隔了一条银河,谁也?拆不散我们,这些都不算数了吗?”
黎又蘅听得闭上了眼睛。
袁瑛丢脸不已,将车帘掀开?一条缝,怒道:“你闭嘴!我说那些话时,脑子不清醒,休要?再提。你也?别做出这幅可怜样给我看,明明是你辜负赵娘子在先,欺瞒我在后,现在你还委屈上了!”
唐惟一本?就是一个清秀书生,神色凄惘地望着人,看起来的确很可怜:“我和她不过是相识得早了些,当初口头上匆匆地定下婚事,只为搭伙过日?子。可我来到京城,遇见你,才知道什么是爱慕,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恨自己没能早些遇上你,没有一个能与你匹配的家世?。”
黎又蘅听得反胃,心里有些痒痒想开?口骂他几句,所?幸袁瑛很清醒:“你别在这里混淆是非,我根本?没有看不起你的家世?,让我厌恶你的是你的欺骗、用心不诚。你也?别给自己找借口,你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在江陵老家时,赵娘子无微不至地伺候你,你受用得很,到了京城,看上我们家的富贵,又想来勾搭我,你也?配!你满腹利用算计,现在假面被拆穿,还嘴硬呢,你都孩子他爹了,稳重些吧!”
唐惟一脸色有些僵硬,徐徐叹出一口气,“你还是不信我。”
“不要?再扯旁的了。”
袁瑛把银票掏出来,“你不是要?钱吗?我满足你,就当是买个教训了。”
唐惟一苦笑:“你真以为我会?胁迫你吗?”
他摇摇头,“你写给我的信,字字句句都是你对我的情意,我一直珍藏着,是后来被她发现,她要?拿着信去袁家闹,还是我拦下了她。所?谓的勒索,也?是她逼我的,不然我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损毁你名声的事。”
袁瑛听后和旁边的黎又蘅对视一眼,二人都半信半疑。
袁瑛说:“我不管那些,你把信给我就是了。”
“信在她手里攥着,她要?你亲自去交易。”
“那你让她出来。”
“她在屋里看孩子,出不来,还是你去见她吧。”
这要?求未免太无理了,袁瑛气道:“好大的架子!她算什么,还要?我去求见她?”
唐惟一一脸无奈:“乡野村妇,犯起倔来,谁也?没办法。”
袁瑛自己也?拿不准主意了,放下车帘,向黎又蘅投去询问的眼神。
要?黎又蘅说,既然来了,就把事情解决了,不然心一直悬着。
她想了想,从?车厢里拿出了幕篱,扣在了袁瑛的头上。
片刻后,袁瑛下了马车,幕篱上长长的纱罗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整个上半身。
唐惟一伸手想去牵她的手,她不悦地“啧”
了一声,躲了过去。
唐惟一失落地垂下手,说了声“走吧”
,带着她往自家的宅院里去。
小小的宅院,只有一进,进了门就是庭院,唐惟一指了指正屋,“她就在里面,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