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身为柔道部一员,我可听不得这种话,“就你们网球部有赞助,我们其他社团活该抠抠搜搜。”
他耸了耸肩,意思大概是「就是钱多我有什么办法」。
我冷哼一声起身走到贴满了标签纸的白板前,给今日的待办事项一个一个打上勾,柳生同时把明天的扫尾工作列成表格递过来,我从上到下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
“最后一张了,部长大人。”
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那张相同内容的a4纸。
“打住,不要这么叫我,会折寿。”
我抬手阻止。
“aye,capta”
他笑了笑后改口。
这又有什么区别嘛,我按了按眉心,转头把表格贴在白板上,顺便把交待给两个一年级的事情留言在旁边,瞥了眼墙上的钟:“班委会要开始了……”
“我会提醒他们的,放心。”
没等我说完,柳生已经接了我的话,他甚至默契地把堆在办公桌上的那一沓资料拿给了我。
我偶尔会怀疑他是什么机器人管家。于是就在这种井然有序的忙碌中,高二的海原祭正式开始了。
访客会在十点之后陆陆续续到达,而我将近九点时才撤换了印错字体的展板,招呼着部里的后辈抓紧时间重新整理,我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会长的地狱来电。
“提前半个小时……什么,冰帝的车到大学部了?”
太阳穴一些抽痛,我突然有了耳鸣的错觉。挂断电话后,我原地做了一次呼吸练习,被不远处的柳生全都看见了,他清楚我在重压之下常常会亢奋过度,什么头痛耳鸣眼晕的毛病伴随着繁琐的工作一个个接踵而来,便教会了我在这种时候要停下来慢慢呼吸。
很久以后我在搜查案件遇到瓶颈时,还是会这么做。
焦虑是大敌,好比私情是大忌,不够冷静的大脑会失去客观思考的能力,情绪会变成主导者。何况原本就排斥接待工作的我更容易陷入这个困境。
不过我始终未留意当时正在看着我的柳生,其实低头笑了。
连忙换上印着今年海原祭主题的文化衫,下楼时我才发现我穿走的这件似乎码数过大,大约是我在活动室着急拿错了。但是远远就望见了那辆印着冰帝校徽的大巴车,只能把衣角打个结卷起来,然后小跑着出去。
我自然不会知道,在我离开活动室后一刻钟不到,真田也拉开了门进来换文化衫,他拿起箱子里最后一件,迟疑着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瞥见装衣服的袋子上标着的「os」便缓缓放了回去,一弯腰他又看到自己的姓名贴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桌底,只留下空空如也的封口袋。
最后真田借了柳生的衣服,才勉强赶上了服务处的第一轮值班。
也许是我在前期给迹部添加了太多内心预设。当他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竟然觉得他人不错,很好说话,交流起来也很顺利。虽然还是能从一些字眼里能听出一些「因为你是手冢的青梅竹马所以我认可你」的意味。
拜托,你们两个人如果互相暗恋就不要扯上我了。
平时还算健谈的忍足侑士今天倒是很沉默,我们一路经过了好几个特设的摊位他都无动于衷,我还想着电影社出的节目是昭和恋歌,他应该会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