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他便开始叹气,一声比一声大。
“真不行,太医说了。”
乔姿蓉再次反对,人已经彻底醒了。
“不告诉太医。”
乔姿蓉:“……”
她伸手摸了摸高言许的额头,果然是又烧了。
“真的不行吗?”
他小声问,手一直在拉她的袖子。
乔姿蓉猛然间想起了小时候,她生病的时候,比高言许还磨人,要乔棉蓉抱着才肯睡,若是她想做什么家里不允许,她就反复问姐姐,问上三次,姐姐就妥协了。
顷刻之间,乔姿蓉心软了,她想了想说:“各退一步行不行?”
高言许歪着头看她。
乔姿蓉命人打了几盆温水进来,每个水盆里都放了两条毛巾。
“擦一擦吧。”
乔姿蓉说。
高言许自己脱了上衣,乔姿蓉连忙转过身去。
“我自己够不着。”
行吧……
她妥协了,谁让他说我呢,他要是说朕,她就不管了。
她帮高言许擦背,瞧见了他背上有一块疤,巴掌大小,她动作一顿。
“怎么了?”
他问。
她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背上的疤痕,她的指尖温热,那是跟热毛巾完全不同的触感。
“小时候烫的。”
他轻声说。
“烫的?”
她震惊,所有伤痕之中烫伤最为疼痛,这么大一块疤,小时候到底生过什么?
她长这么大,头一次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口随心道:“怎么弄得?”
他陷入了回忆里,缓缓说:“我娘死的早……”
她猛然一惊,高言许不是太后亲生的?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完了完了,她后悔了,怎么随便一问,就知道了宫廷秘史。
“那时候母后将我接去她宫里,我去了景宫没多久,母后也怀上了身孕,母后曾说我是她的福星。后来母后病了,我便独居了一阵子,再后来听说母后生了个弟弟,我很是开心。我去找母后,那日是除夕,景宫起了大火,我不过五岁,来不及救出弟弟。从那以后,母后便恨上了我。”
高言许慢慢回忆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你也说了,你不过五岁,都没有自保的能力,又如何去救弟弟呢?太后一向明事理,怎么会真的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