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像某种秘密会所的交易暗号。除了流动酒摊之外,限酒令还催生了一种被统称为“斯皮克以西”
的地下酒吧,每一家都有别样的风情。
他最后留意了一下道格拉斯裸露在外的皮肤,除了晒伤外,还有不少被人为剥去的痕迹,分布于手脚处。
就算不论后续的机遇,30烈洋一瓶酒也算是相当划算的了。
在大件上不吝花费,就得在细节享受上尽量习惯最便宜的。他在街角的另一家小摊花30烈洋买了一盒细碎的烟叶,虽然是边角料,但怎么说也是百分百进口货,因为地面根本种不出烟草。鲜牛奶5烈洋一大桶,非常便宜。城郊有不少散户饲养乳牛,牛奶算是最实惠的享受。
最后,他花10烈洋在那台危险的自动糖果贩卖机处买了一把火鹿果软糖。那台机器平时凶得不得了,但一旦成功投币,该给的东西还是要给的,而且它还会唱歌,唱得极其难听。
瑞文把软糖塞给卡梅隆一把,剩下的揣进口袋,打算路上慢慢享用。
比起苦涩得要命的烈酒,他更喜欢吃糖,它们不会让人烂醉,带来的满足感也是实实在在的。
“卡梅隆,下回记得管管我的消费欲,我今天一共和尊敬的皮克曼先生说了12次再见。”
他用一只手数了数剩余的钞票。
12张10烈洋纸币,外加一堆辅币,在艳阳街换得的东西可不算少,光是那牛奶桶的铁把手都勒得他五指发红。
愉快而实惠的购物结束后,两人回到家门前,看见捷特的车停在了自家门口,冒着一丝丝灰色尾气。
佛德牌的20型轿车,号称“奥贝伦人民型号”
,最便宜的车子,二手车只要一万五千到两万烈洋。
“很抱歉,你们两个得坐火车了。我们多了一个人。”
捷特在车里喊道。
“没关系,我和他们挤挤就好。”
后座车窗被慢慢摇了下来,斜阳夫人探出了头。
“晨昏好,瑞文先生。”
瑞文惊讶地看着车内身穿素色长衫的美丽夫人。
“琳?您怎么会来这里?”
“我也要去一趟诺达利亚旅馆,我收到了一张指向那里的纸片。捷特先生说,那可能是一个邀请。”
琳有些忧心地说。
“可是,您的脚。”
瑞文皱起了眉头。
“它们没事了吗?倘若遇上什么紧急情况,坐轮椅可跑不快。”
“没关系。”
琳露出微笑。
“到了紧急时刻,我有办法走动。”
“老实说,我本来是反对的。”
捷特的胳膊支在车窗上嘟囔道:
“可她的的确确受到了某人的邀请,这或许是一个关键。把那个‘木偶’塞进后箱,我们这就出发吧。”
巧合。
瑞文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这个字眼,感觉就像是数根无形的乱线,因为某种不可抗力,汇聚到了这辆车里,朝着最终目的地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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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4点,皓日街区仓库入口处。
“女士,很遗憾,您来晚了一步,39号仓库已经被我们转租给其他人了。”
仓库老板在半融化的脸上抹了一下,把耷拉下来的皮肤拨回去。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只要半小时,我只想去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身披黑袍的妇女有些焦急,攥紧了拳头。
“规矩就是规矩,女士。这座城市没有规矩,不代表我们没有。当然,如果你肯额外支付一个月的租金,我也不是不能。。。。。。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