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才两人情迷意乱,此印大抵起了不少作用。
可笑的是,偏偏其名唤“钟情”
。
若无灵力,肉眼凡胎根本发现不了被种下此印记。
谢泠燃灵力至纯,应该被吸纳去不少,不知那妖身可否降得住。
他抬手,指尖蕴着灵力,往阮棠后颈处轻点了点。
印记随之消失不见。
阮棠那股黏糊劲儿也缓了一下。
而谢泠燃的神色已与往常无异,克制地替阮棠整理好散乱的衣衫与发。
欲念退潮,他嗓音恢复一贯的清泠:“我还有事,你早些休息。”
阮棠声音还是软的,喊了他一声:“燃哥哥。”
然后……然后,她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
一切想说的话,好似都被那个激烈绵长的吻给包容了。
那盏兔儿灯已快燃到微末,旁边搁着只咬了一颗的糖葫芦。
阮棠张开双臂,娇声娇气问:“你能不能抱我去床上,我腿软。”
按理,迷情咒已解。
两人都不该再这么互相贪恋对方的气息才是。
可谢泠燃却还是顺从地将她抱起,怀抱沉稳而清冽。
不仅是她贪恋,或许私心里,他也是不舍的。
阮棠想起第一回见他时,假意在雪地里摔倒,没有换来他一个出于同情的公主抱。
此时此刻,同样是假意谎称自己腿软,还提出了如此过分的要求,谢泠燃却也默然照做了。
看来,她离攻略成功也差不了多少。
谢泠燃将阮棠抱到床上后,立马退开。
阮棠没来得及抓住他衣袖,嘴上就不依不挠,“燃哥哥,你怎么会偷偷摸摸和我做这种事的?”
室内太暗,她看不清谢泠燃红了几分的脸。
只听得他哑声道:“我该走了。”
流言四起筹谋中的一颗棋
次日一早,谢泠燃便被召见去了泰安宫。
宫内,阮平帝面前摆一副棋局,棋盘格上空余不多。
他手中拨弄着黑白二子,正拆棋自弈。
听见动静,阮平帝示意谢泠燃到他对面坐下。
棋局可观心,此局势诡,黑白二子厮杀得激烈,正待分个你死我活。
第一眼,白子初现败势,再一眼,黑白混淆,白子似而反败为胜。
谢泠燃观棋不语。
阮平帝扬手,宫人将一本奏折呈上。
他问:“泠燃君回了洛京,怎么如此低调。”
谢泠燃答:“来得匆忙。”
宫人没有将奏折呈给任何一人,只是从旁听候吩咐。
阮平帝收了棋子,意味不明地笑道:“昨日是小九笄礼,要不是泠燃君没赶上,朕还以为你是特地前来赴她笄礼的。”
谢泠燃神色并无波澜,瞧不出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