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怎么可以与主子同卧!”
临安全身都在抗拒,“况且七皇子殿下还睡在地上。”
“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没事的。”
苏藜劝她。
“不可,不可。小姐,临安不敢啊。”
临安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殿下,这确实有些不合规矩,岑岐心里也没底,要不我还是睡外头草垛吧。”
见临安如此,岑岐心中也有些惶恐了。毕竟,此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哎,你俩在这儿扭捏什么!”
荀钺眉头一皱,声色凌厉了些。
此话一出,临安和岑岐立马跪地,尽管这俩主子平日里待他们十分亲近、宽厚,但骨子里的规矩意识,还是让他们不敢过分逾矩。
荀钺哪见得他俩这副模样,摇摇头道:“岑岐,你和临安睡堂屋去,我跟苏藜在里屋,这总不算你们和主子同卧了吧。”
余下三人皆惊。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殿下。”
岑岐颤颤巍巍地开口。
“那你告诉我怎样才合适!”
见荀钺恼怒,岑岐不敢再多说,立马称是。
苏藜倒是不怎么介意,坦然地躺到了床上。她实在太累,今天经历了的这些事情令她身心俱疲。
荀钺也就地躺到了一张破烂的床褥之上。
他默不作声,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苏藜闭着眼在床上辗转。
不多一会儿,却听到床上传来些微的抽泣声。
哭了?荀钺心间微颤,“阿藜。”
他轻声唤她。
“这被子还有苏婆婆的味道。”
听得出来,她在强忍泪水。
“别难过,苏婆婆她也许人在别处。”
荀钺只得尽力安慰。
“可,金沙村的村民们……”
苏藜哭腔更重了。
连荀钺都不禁眉头紧皱,百来口人呢,怎么会全都被杀害了。他忍住想要叹气的冲动,仍旧是平稳地说道:“想哭就哭吧,别把泪水留到明天。”
苏藜的泪水顷刻决堤,可她不想惊扰到临安他们,于是咬紧了手背尽量不哭得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