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钺听着心痛不已,他凑近了床榻,起身趴在苏藜床边,轻轻用手抚着她的后背。
“哭吧。”
他说得温柔至极,心中却暗下决心,定要将此事查明。
直至苏藜哭声渐止,闭眼睡去,他才又重新躺下。
老屋破旧,夜里的冷风,不时从缝隙处穿透而过,荀钺觉得冷,将披风裹紧了些。
“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十七年吗?可为何还这般积极,这般良善……”
颍王府中,荀邕与东方又在月下对饮。
上回宰相府家宴之后,荀邕自知,若想要得到萧相支持,需得以北辰军旧部将领掌管的十万禁军作为条件,实在得不偿失。
东方考虑再三,也觉得萧相实在野心太甚,恐需得另寻目标。
“殿下,此前我们已调查过,裴臣煜私下里与江南士绅往来密切,筹集了大量军饷,他十万缁甲军本就有户部直接划拨的银两,就算要增加武器、装备,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东方仔细分析后论断,“他要么是在招兵买马,要么就是在笼络地方势力。”
荀邕眉头一皱,“裴臣煜,此人看起来忠心赤胆的,怎会有如此野心?”
“也许和他父亲袁佑城当年之死不无关系。”
“袁将军?他不是死于肺痨,后面还被追封为大司马,风光大葬了吗?”
荀邕不解。
“袁将军壮年病逝,此事或许另有蹊跷,若我们能知道其中真相,或许能明白裴臣煜心中所想。”
东方大胆猜测。
“好,我命人去查。”
荀钺和苏藜虽不过才走了大半月,巫马戎的祭坛却是日夜赶工,已初具雏形。
酆帝看着眼前三层圆形石坛的雏形,颇感欣慰,“有劳国师,看来腊月之前这祭坛便可完工。”
“能为我大昭国运出一份力,何谈辛苦。”
巫马戎弯腰自谦。
“就是不知,荀钺他们是否能及时返回。”
“七皇子精明强干,定能按时抵达。只是微臣担心……”
巫马戎有些迟疑。
“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