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李璟湛叹着气坐到了台阶上,“有什么可去的。瑶光总不给我好脸色,去了也是生气。”
“永定宫呢。”
顾砚时问。
李璟湛神色古怪看他:“你也帮瑶光说话。”
顾砚时不置可否“嗯”
了一声:“又不是我同瑶光逼你上别的女人床。”
李璟湛叹气,眼睛眯起来:“你不懂,西域女子的滋味……,盛乾朝的女子,到底还是守旧了些。”
“不想懂。”
顾砚时冷冰冰截断他的话头,“别和我说这些。”
李璟湛却来了劲,拽着他不让走。
“从前是为平衡朝局,不得不,但子言,有些快乐真得尝过后才知晓。你说,孤身为一朝天子,手上多几个玩物又怎么了?”
李璟湛不知想起什么,眼神黯了黯,呼吸一重,“可孤爱的,当做夫人来敬重的,唯有一个瑶光,你们怎么就不懂呢?!”
“不懂。”
顾砚时拂开他的手,“我只知,你若真疼惜瑶光,不该做这么多伤她心的事。”
李璟湛神色悻悻,变换几番,脸色猪血似的胀红起来。
“你也别光站着说话不腰疼。”
“孤就问你,如今你将岑家那丫头放心尖尖上,是也不是?若你放心尖尖上的人日日对你没个好脸色,你好受不好受?”
顾砚时沉默不语,脸色难看几分。
李璟湛觑见了,带着点得意继续道:“难受了吧?那孤又问你,若此时你身侧,有一身段曼妙,床术了得的通房温柔小意迎合你,处处叫你快乐,你还会想着岑家那丫头么?!”
“是个男人都知道如何选吧?”
“……何况孤也就幸了她几回。”
李璟湛说着,终究是没底气,声音弱了些,“要不是瑶光不理孤……一个月三十天,孤能三十天都陪着她的,你又不是不了解孤……”
顾砚时几乎被他气笑了。
“我同你不一样。”
“侍妾、通房,我都不要。”
顾砚时带着点讥诮看他:“谁说不好受就得去别的女子那儿找好受了?”
岑听南给他看脸色的时候还少么?他不也没找别人?
说到底还是个人选择。
他沉着脸告了退,许多年来头一回有些不屑这位曾经的旧友,自己亲手选下的君王。
也许当年他选的,其实是有孟瑶光在身侧的李璟湛罢。
“不一样?!你以为你能有多不同,哈哈哈哈顾子言你别太看得起你自己,咱们走着瞧!”
李璟湛疯狂而执拗的笑声从殿里出来,带着歇斯底里。
帝王气度被他远远甩开。
顾砚时也将这糊涂帝王抛在了身后。
天色明朗而高远,顾砚时叹出胸中郁结,唤来平安。
“夫人此刻在何处?”
什么温柔小意的女子,都比不过岑听南在他跟前盈着泪倔着身段跪下去那一瞬。
他此刻就想见到她,好脸色、坏脸色都无所谓,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