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多谢郁大人相邀,这山中秋景极美,今日我很开心。”
她的眼睛亮晶晶,不知想到了什么。
郁文柏忽然觉得手中瓷碗有些烫手。
亦或是这蟹太肥硕,蟹肉沉甸甸压着他的手,否则怎么突然有点抬不起似的。
郁文柏笑了笑,放下碗起身相送:“也罢,我赋闲日子还长,南南在家中若觉无趣,随时可以找我。”
“还是叫我顾夫人罢。”
岑听南冲他盈盈一笑,“郁大人日后莫要扮女子了,你的手太大啦。”
一点也不像女子,初见那日岑听南就发现了。
她不回首地挥挥手。
秋风又将这话送进郁文柏耳朵里。
郁文柏眼里温度一点点淡下去,执起茶杯,将漫山枯木尽收眼底。
“这也能算秋景极美么?”
郁文柏笑着问风,将茶一饮而尽。
岑听南拢着衣襟上了马车,小声催促玉蝶:“快走快走,还能赶上陪娘亲用午膳。”
玉蝶眼神转了转,看向树上藏了多时的人,无声抿唇。
扬起鞭的重重落下,马车飞驰。
岑听南倚在车厢壁上,掀起纱帘偷偷看秋色。
却在玉蝶的急停声中,一眼瞧见高头大马上熟悉的身影。
顾砚时端坐于纯白色的骏马之上,那马通身纯白,四
蹄却好似从泥中拔出来一般染着污。
一身玄色锦衣的人握着手中马鞭,专程等在这儿。
秋日午后已经没了露气寒意,马上人的眉眼却比霜雪沁人。
也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
太阳都晒不化的冷。
岑听南心头一颤,迅速放下帘,做贼心虚似地坐直了身子。
复又反应过来,她紧张什么?她不过是见了个郁文柏。
那日顾砚时一走了之,几日没音没讯的,她还没同他算账呢。
他在这儿摆冷脸给谁看呢?!
岑听南催玉蝶快走,不想理他。
顾砚时将马鞭握紧,脚下一蹬,便从马背上飞身过来。
马车一沉,下一刻帷幔被人掀起,他钻了进来。
顾砚时长臂一捞,将她圈到怀里,马鞭熟门熟路朝她手上去缠。
“私会外男?”
“陪他赏菊吃蟹?”
“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家规啊岑听南?嗯?”
岑听南也被他气得发狠,张嘴一口咬在他硬实的胳膊上。
顾砚时将胳膊瞬间绷紧,肌肉硬邦邦的,一点儿也咬不进去,倒把岑听南的嘴卡住,张也不是,闭也不是。
他喷出点笑:“爱咬是吧?不如咬点别的。”
顾砚时扯掉黑色的手套,掐着她的下巴,将青白的手指塞了进去,迫弄她的舌。
“问你话呢。”
声音一路冷到了岑听南心头。
她被顾砚时逼得微扬起头,舌朝外扯着,靡滟而屈从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