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吃点,不然难受。。。。。。”
多余说,当然也没指望回应,迟渊头也不回地离开。
见背影消失,6淮挺直的背才略微松了些,他靠在软枕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目光垂向那碗粥,此时已经不冒热气。
但仍然觉得恶心。
视线抵触地移开,6淮敛眸,喉结滚动。
手违背意愿地拿起碗,只是还没端到面前,屏住呼吸丝毫不起作用,仿若条件反射般,6淮眉头紧锁地快步走向洗手间,难以抑制地干呕。
从胃部到喉管灼意明显,6淮近乎脱力地撑在洗手台上,眼尾狼狈地红,指尖颤抖地去掬起水,尚还未递到鼻尖,视线一暗
腰部有旧伤,现在负荷更重,难免用不上劲,昨晚酸痛得6淮根本不敢去揉,现在知觉失灵,手指勉强扒住边缘,险些坠到地上。
6淮咬牙,不顾眼前阵阵黑雾,指尖掐得青白,想要站起身,却不想被人揽住。
迟渊走出半米,6淮惨白的面色总是在脑海盘桓不去,在原地站了良久,还是放心不下地转身。
然而推开门,本该静养在床的人并无身影,随即他便听到一阵水声。
动作比脑子更快,迟渊推门而入时,便瞧见6淮差点力竭地跌在地上。
惊骇得心慌,他立马上前扶住。
直到怀抱拥有实感,迟渊理智才勉强回笼,忍不住在心里咬牙切齿,6淮这人不舒服就不知道喊一声?
这声傲骨就这么难弯?
想着目光落到6淮瘦削的侧脸,心口微拧了下6淮好像一直在难受。
他每一次见他,对方都是这样,沉默又一声不吭地拼命忍着那些难以言喻的折磨。
迟渊是知道早孕反应的,但6淮本身就胃不好,不知道会不会更难捱点,他抿紧唇线,浑然不觉眉宇间染上心疼。
6淮抓紧迟渊的手臂,稍微缓过来,便推开对方,他右手撑着腰,勉力站直,微微垂下湿润的眉睫。
每一次吐后都会胃疼,像是某种铁秩。
站着实在过于勉强,6淮想绕过迟渊,却被人抓住手腕。
不耐地抬眸。
“松手。”
嗓音都是喑哑的,话说出口当然没什么气势。
迟渊没松手,甚至贴近些,本想把人抱起,却估计着6淮会抗拒,只能半搂半抱地将人扶到床边。
然而距离半尺地时候,他感觉到6淮身形一僵,话仿佛像是从齿间挤出来般。
“回去。。。。。。”
这回他直接将人抱起,感觉自己的衣领被揪紧,还未把人放下,就看到6淮侧过头。
俯在池边,依旧是呕不出什么东西,生理盐水铺缀在眼尾,眉睫簌簌颤动着。
良久,才终于喘了口气。
这样的6淮,迟渊还是第一次见,他手攥紧,搂住人的力道更重些,似乎这样便能抵过心疼。
一直以来,他都只见到对方最难受过后流露出的一丝脆弱。
6淮这人,到底是有多能忍。。。。。。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