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濯眉头皱起,低声道,“她能以一己之力让整片岐州沦为赤地,妖力恐怕比之从前我认识她时,还要强盛。”
沈疏一惊:“师尊与她打,可有胜算?”
“放心,”
温濯微笑道,“师父定然能护住你。”
温濯说放心,那就是真的放心了。
大乘期的修者不多,每个都是独步天下的高手,虽然他总觉得温濯每回都在放水,但他应该不舍得让自己死。
应该吧。
一旁受刑的鲛人不敢叫痛,冷汗都把鬓的鱼鳞给浸湿了,他一把托住融化的人皮,连滚带爬退去了一边。
旱魃懒声道:“好歹是本座大喜的日子,说吧,说得本座高兴了,许能给你个好听的封号。”
沈疏思索了会儿,说:“女君泽被北境,灵州众妖自然都是心驰神往。”
“只是太不巧了,在下于庚子年婚娶,已经喝过交杯酒,枕过合欢被了,如此不洁之身,恐污了女君的尊名呀。”
温濯闻声,侧过头来看着沈疏。
庚子年,婚配。
今年恰好就是庚子年了。
旱魃瞥了被抽的那鲛人一眼。
“是么?”
“陛下!”
他惊恐万状地看着旱魃,扑通就跪,“属下不知啊!”
她瞬间面露烦躁,随口打道:“烹了去。”
座旁两个高大的护卫立刻上前押了鲛人,他惊慌地爬到旱魃跟前,边哭边央求道:
“陛下,陛下您不要听信此妖一面之词,他都是胡说的啊,他不想当您的——”
旱魃笑了一声,拿烟斗烫了一下他的脑袋。
“不想?”
鲛人当即意识到失言,赶紧摇头。
“没有,没有的,灵州没有不想嫁予陛下的妖……”
此刻他再说什么都是无用了,旱魃闭上眼,不耐烦地扬了扬手,这可怜虫立刻就哭喊着被架上了宫殿中的一串锁链上。
“陛下,陛下您饶我一命,我自裁,我自裁好吗,不要活烹了我,求您求您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