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云清忙问“为什么呀?杨秀文可是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我男人是大学生,某某大学毕业。他不至于用假学历吧?”
铁建文思忖一下,说“文凭可能不假,应该是学识跟不上。你知道我们这批推荐上的工农兵大学生,没几个有真材实料的。他自己再不抓紧学点东西,谁还惯着你。”
邹云清愰然,“他不会连基础理论知识都不会吧?”
铁建文摆摆手:“不知道,他申请几次都没通过,估计领导也知道他什么水平。”
邹云清撇撇嘴,“也难为杨秀文不遗余力的宣传他男人,也不怕闪了舌头。”
还是她男人实在,不声不响,调到新部门,城市规划局。
雷家的氛围则显得沉闷,本来灯光昏暗,雷世章脸色更暗沉。他抽着烟着愣,一言不。
杨秀文推推他,“睡觉了。一屋子的烟味,还让不让人睡了。”
雷世章阴沉的目光盯着她,“今天借钱了,多少?”
“五百,算上家里的,能有个一千。”
但她知道做事不能一股脑全上,得预留后路。
“我觉得宜早不宜迟,明早就租下田老四的铺子。”
略思忖下,又说:“那方子没记差吧。”
杨秀文肯定的点头,“明天我就买材料回来试验。”
当初从那对夫妻炸出做卤菜的方子后,她也偶尔做过几次,味道确实好。只不过配料多,大料就是猪肉。有票也买不肉,怎么做?所以这几年仅是过年做来尝尝鲜,但做法还是会的。
“老公,你今天又递材料了?”
雷世章嗯了声。
杨秀文心忖,我就知道是这样,心情不好跟转正关系很大。当初进基建科实习,说好过了实习期就转正。可是后来借调到后勤科,就回不去了。虽说工资相差几块问题不大,但在后勤科是几块钱的事吗?不是。明明是大学生,却沦落到后勤科打杂,每天对着一堆琐事,还要忍气吞声。换她,她也要疯。
“一点希望也没了。”
杨秀文失望的问。
雷世章沉着脸说“说了,让我别递材料,好好干。”
意思钉死在后勤科。
杨秀文脸色也看,“她邹云清命也太好了,他铁建文怎么没被刷下来。”
雷世章叹了口气,“铁建文调去组建新部门,是一把手。”
杨秀文惨然一笑,“我就不该去借什么钱。”
这不是送上门看人家炫耀吗。她经常这么干,炫耀他男人是大学生,在市政府工作,有一个学习优异长得眉清目秀的儿子。可是和一个部门的领导一比,这些算个屁。儿子十年八年看不到未来,人家男人已经让人高攀不上。
她郁闷得想吐,这该死的邹云清指定在心里怎么嘲笑自己了。这该死的铁建文升那么快干嘛,还让不让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