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姑姑放慢了脚步,故意拉开与永安宫的宫女的距离,对王珺瑶轻声道:“不过陛下对前两日闯入宫的那位草原上的女刺客很不一样。”
王珺瑶蹙眉:“你是说独孤静的姐姐独孤雁?”
海姑姑点头:“就是那个独孤雁,陛下待她很特别,她几次刺杀陛下,陛下都未降罪,还让她留在永安宫照顾独孤静,前两日独孤静与贤妃起冲突,独孤雁为了护着妹妹,没少挨鞭子,陛下知道后虽没有说什么,但这两日每天都召独孤雁去勤政殿,不是切磋武艺,就是向她讨教草原上的风俗地貌,对她很是敬重,贤妃气恼的不行,在自己宫里砸了许多东西,不过还是畏惧陛下威仪,不敢再来永安宫造次了。”
王珺瑶目露鄙夷之色:“那贤妃与独孤静一样,都是草原上不三不四的女子,不过是一些山鸡,入了宫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海姑姑恭维道:“那些草原女子,怎么能与我家娘娘和王姑娘这样的大家闺秀相比。”
姝儿向来敬重独孤雁,得知她平安无事,心头的一颗大石算是落地了。
一刻钟后,她们一群人走到了主殿门口,独孤静和独孤雁已恭恭敬敬的跪在殿门口迎接。
三年不见,独孤静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没了往日的张扬跋扈,面色苍白,神色颓然。
孤独雁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身姿矫健,听说她这些年一直跟着她阿爹打仗,整日里风吹日晒的,所以肤色较之过去稍稍变黑了,肌肤纹理也变得粗了些。。
海姑姑大声道:“王姑娘奉贵妃娘娘之命,给二位姑娘送些草原上的点心。”
独孤雁立刻磕头谢恩,独孤静却不情不愿地跪在那里,既不磕头,也不谢恩。
王珺瑶高高在上地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姐妹俩,眼神轻蔑如看蝼蚁,她清了清嗓子,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独孤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独孤静抬头,见是王珺瑶,眼中流露出惊诧之色:“是你?”
独孤雁也很惊讶,想起当日濮阳城养疾坊内,独孤静曾痛殴过王珺瑶,她连忙将妹妹护在身后,恭恭敬敬地道:“静儿当年不知姑娘是贵人,多有冲撞,还望姑娘海涵。”
王珺瑶还未说话,海姑姑先开了口:“怎么?王姑娘与代王妃认识?”
姚玄虽登基为帝,但魏国朝廷并不承认他的合法性,所以始终称呼姚玄为代王,独孤静为代王妃。
王珺瑶冷冷一笑:“三年前,我随兄长回濮阳城探亲,正巧遇上瘟病,当时还是大将军的司徒翊下令封锁城门,我因感染了瘟病被送去了养疾坊,正巧代王妃当时也在那里。”
海姑姑呵呵干笑:“真没想到,王姑娘与代王妃还有这番渊源。”
王珺瑶笑盈盈地看着海姑姑,海姑姑立刻心领神会:“王姑娘与代王妃数年未见,想是有体己话要说,老奴在外面候着就是。”
王珺瑶满意的点点头:“确实多年未见了,也确实有些体己话要说,翠瑶留下来伺候就行了,劳烦姑姑在外稍候片刻。”
王珺瑶看了姝儿一眼,姝儿忙低着头,将一盘点心送到殿里的红木桌上,然后站在一旁,一副要伺候她们喝茶吃点心的模样。
海姑姑连忙识趣的退了出去,离去前,不但体贴的将门关上,还帮忙清退了永安宫里服侍的宫女。
半个时辰后,王珺瑶带着‘翠瑶’走了出来,独孤静与独孤雁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恭送她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