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弯弯的齐刘海随意翻腾,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灌满歹毒与阴狠之色。
勾在柳荀枫喉结的两指滑到后劲,猛地把柳荀枫向下按去,抬膝狠狠打在柳荀枫肚子上,接着抓紧他后,不顾他嘶哑痛苦,继续陷入自己的悲伤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做这一切的是你们,而不是师傅!”
昙苇说——为他哭、为他做棺材、为他徒手挖坑埋他等等,其实都是柳荀枫,柳景山,落花辞三姐弟做的。
“为什么我死了,师傅却和蔼可亲的抚慰着你们的头,极近温柔的安慰你们!他甚至连我墓碑最后一眼都没去看!我就这么不值得他思念吗!”
“如果…”
柳荀枫微弯着身,痛苦的抱着自己腰腹,额上渗满了细汗,颤声道:“你的恨来源于师傅,为何不自己找他算账,我可是为你哭了三天三夜,全谷里可以称得上对你最好的人,你不知感恩,更无感动,我也不说你什么,可你也没必要跑来害我吧!把我的善意践踏成什么样!”
“呸!”
他别脸吐了口唾液,不屑道:“你也配同情我,笑话!我只要师傅一人待我好,其他人不过是尘世间微不可查的沙粒,算不得什么。”
算不得什么?
柳荀枫好想哭着笑笑着哭,当年对他最好的人,柳荀枫敢对天誓非自己莫属,当年待昙苇最差的人,柳荀枫亲眼目睹,师傅名列前茅,他咋养成了自虐人格,想着心心念念对自己最差的人嘞?!
柳荀枫啧啧无奈,当年为他哭了三天三夜,真是喂了狗。
寂静片刻,昙苇眼神涣散,恍恍惚惚又陷入自己的找虐思维。
“先前你没来京城,其实我的目标是柳景山,明明听说他入宫了,为了杀他,我入士做医官,天天在后宫里寻找柳景山身影,他就行人间蒸般,毫无线索,你是不是也找不着他?”
柳荀枫视线若有若无的在邓公公身上流连,邓公公见状,全身颤栗,暗自兴庆自己事先改头换面,把自己吃肥,又抹了厚厚的白粉才进宫的,所以躲过昙苇暗杀。
而一旁的乔将军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感觉与舒芯沅和头骨案子不沾边,没心情细究,他脑海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计策,踱步到看热闹的萧羽身边,说了悄悄话。
邓公公又把视线放在昙苇身上。
昙苇絮叨着,“…可是我找不着他,后来听说你来了京城了,我就把柳锦山放一放,先和你再决高下,这次我还是赢了,咯咯咯……”
“……可是,师傅喜欢弱小的,那我只能杀了你……如果我还能苟活下来,会继续追查柳景山下落,等他死了,将全部精力用在对付剑仙落花辞身上,等你们都死了咯咯咯,我就成功报复了师傅,师傅一定很痛苦,那样才有意思咯咯咯……”
“既然你都说师傅很疼我仨儿,你就不怕他老人家为我们报仇而杀你么。”
“怕呀”
他诚然道:“我可以跑啊,让他抓不着我,逮不着我,我气死他。”
柳荀枫:“…………”
这货病的不轻,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