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封退回来的信递给了奥格莎。
奥格莎瞅瞅封皮说:“这就奇怪了,他说他昨天找过你,我才说怎么没见你来呢。”
“昨晚回去才听说,如果不是送信的孩子给我带来的消息,我还想不到赶来这里,嗨,还是晚了点。”
末了,她又朝列车驶出的方向望了望,这时戈里加向她凑近一些说:“他让我们转告你,要你多留心点,说亲近你们的人里不一定都安好心,不信你问问她。”
奥格莎也说:“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她朝四周看了看接着说:“现在高喊口号的人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要你清醒一些,说今天能收回你们的工厂,明天就会让你们走人。”
娅琴闻听此言浑身汗毛都直立了起来,戈里加安慰般地补上了一句:“他指的是这里的华工组织。”
刚才胖姑娘代为转告的缄言虽然在她的脑子里留下了印记,可她毕竟有着天生具来的无惧,而且她本来就没有信任过这个组织,于是就对她俩表白说:“时间会说明一切的,我会记住他和你们的忠告。”
这时奥格莎又替涅瓦西亚作了解释:“他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你和那帮人打的太火热。”
娅琴笑了,她清楚的知道这正是他在生活中缺乏砺炼的表现,但又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便绕开了这个不不便作答的内容说:“就算是图个热闹吧,”
她来回看看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光了便说:“现在不说这些了,回去带上你们的女儿,趁着大好的天气,我们一起去爬山去。”
俩人欣然接受了她的这一提议,何况今天的天气的确很适合外出游玩。
二岁多的阿廖莎难得和娅琴的三个孩子玩在一起,那个劲头别提有多开心了,从他们身上丝毫也见不到丁点儿的不和谐状态。
奥格莎坐在青翠的草地上看着活泼可爱的‘小眯眼’说:“波里科夫除了眼睛不像你之外,其它都像你了。”
娅琴乐呵呵地说:“他呀,就是眼睛像他自己。”
胖姑娘立即就指着她说道:“你再笑一个,你再笑一个。”
波里科夫被母亲和阿姨的笑声吸引过来后也跟着傻笑起来,这就让奥格莎抓住了绝佳机会对爱人喊道:“你快来看,他们娘俩笑起来是不是一样。”
没想到猴子跑过来不但没买她的帐,竟然搅起了浑水:“我看看,哎呀,我女儿笑起来的样子也是这样的嘛。”
娅琴知道他是想占她的便宜,正想回击时,奥格莎已经为她报了想入非非的仇:“他呀,就是不把聪明劲用在点子上。”
接下来的娅琴就像是在打圆场似的对着戈里加说:“玫瑰花虽然采摘在手,它(她)的香气可是要好好去保护呦。”
戈里加不敢在此多留了,他深知那些年紧追奥格莎的辛苦,千万不能因为玩笑话而带来损伤。赶紧借故去看看玩‘熊滚’的孩子为由向她俩摆摆手就拉着小眯眼一溜烟地跑开了。
奥格莎看着远去的波里科夫说:“他的名字我确定不会是你给起的吧。”
“不,是他爸爸起的,三个孩子都是。”
胖姑娘便随口问道:“他今天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门呀?”
娅琴犹豫了一下说:“他和涅瓦西亚一样,都是第二次服兵役,都快两个月没回家了,没有孩子时还好,现在就不同了,他们老是在我面前念着他。”
奥格莎目前还不能够完全理解这些,如同主妇们的通常所说:“你爱人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可不像他,整天就是两点一线的。”
“你别不知足啊,别人想那样还求之不得呢。”
奥格莎回头瞅了一下四周神秘地对她说:“嗨,他呀,你不知道……。”
“早知今日,当初嫁给涅瓦西亚不就得了嘛。”
娅琴才不愿搅进这样的泥汤里,不过,她马上就像长官一样板起脸来认真的说道:“这种不中听的话以后不许再有了。”
奥格莎倒也顺从的说:“你知道的,若不是他反复无常地写了那么多烦人的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这才像话,看看你们现在的幸福也不该提起那个。”
娅琴得了个顺水人情,她俩便由此说到了女人艰辛的一面和做女人快乐的另一面,最终还是回到了与孩子脱不了干系的话题上。
阳光的影子投入在脚下时,阿芳将带来的饼干、罐头和市面上很少见到的番茄摆放在草地上的围巾上,把一小包花生米和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了另一边。
随着奥格莎的一声呼喊,他们伍个就像一群小鹿一样从不远处的林地里钻了出来。
这些东西对孩子们来说都是特别喜爱的,最小的阿廖沙当其冲就得到了一个番茄、二块饼干和最先享用水壶里的水。
之后,阿芳又递给戈里加一块大饼打趣的说:“这个归你,在我们当中就数你最小。”
戈里加接在手上说:“不就比她小几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