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以回报,这辈子还长,你有的是时间。”
姜一露露出苦笑,她知道自己时日并不多,在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只想安安静静的享受最后的时光,有亲人有朋友就足够。
“景芙,谢谢你。你已经做了朋友可以做的所有,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好好生活就够了。”
景芙拉住姜一露的手,带着她回到了卧室里,这一日晚上的气氛有些古怪,二人都平躺着默不作声,细细察觉着对方呼吸的深浅与频率,却一言不。姜一露脑袋里很乱,没过一会便打起微微的鼾声,景芙这才侧过脸看向她安静的睡容,眼神里有些许琢磨不透的失落。
“我只是你的朋友吗?”
几日后,姜一露看着银行卡里的收入欢呼雀跃,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赚到这么多钱了,她连忙买了许多用品给福利院送去,还不忘给帮自己找回爷爷的张老太太也包了个红包,最后随着景芙来到爷爷家里,兴冲冲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屋内,却看一派死气沉沉。
周安默默坐在沙上一言不,而爷爷则唉声叹气,看着姜一露进来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如此沉重的气氛给姜一露带来不好的预感,她拉着爷爷坐下,只见爷爷满面愁容,茶几上还放着一张检查报告。
景芙见形势不对,赶紧将周安叫出家门,留爷孙俩单独相处。
“爷爷,这是什么?”
姜一露拿起检查报告,里面密密麻麻的术语她看不太明白,却在最后一张诊断页里赫然看到“胃癌晚期”
四个大字。
“胃癌?”
“昨天我觉得肚子难受,小周就带我去医院检查了,没想到。。。”
“爷爷,别担心。”
姜一露流不出眼泪,但心里却憋闷得慌,“我带你去医院,这病能治。”
“不去了,不浪费那个钱了。”
“不行。”
“露露啊,”
爷爷紧紧握住姜一露的手,语气十分深沉地说道,“你听爷爷说,其实爷爷已经疼了很久了,昨天检查出来,医生都说没剩几天。但爷爷不难过,至少这不是把你找到了吗?只要看着我们家露露幸福,比什么都强。”
“谁说不能治,肯定有医生能治。”
“爷爷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你好好给爷爷带回来一孙女婿,说不定爷爷一开心,病就好了呢。”
见姜一露耷拉着脑袋来到门外,景芙二话不说先接住了昏昏欲倒的她,姜一露伏在景芙肩膀上,眼神涣散,提不起精神:“爷爷他,癌症晚期,可能时日不多了。”
景芙听到了屋内的对话,并不惊讶,她抱住一滩烂泥一般的姜一露,胸膛对着胸膛直观地感受着心跳,承接着对方身上所有的负能量与压力。
“爷爷说,想见到我结婚。”
景芙微微点头,她知道,姜一露违抗不了爷爷的话,而自己也没有什么身份去阻止,只是忽然觉得鼻头一酸,右眼眼角滑落了一颗无人看见的泪水。
在这怀抱里,姜一露才感受到一种柔软,她不需要强撑着当一个成年人,而可以尽情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她以泪洗面,哭到昏天黑地,也不知道怎样被带回家里,迷迷糊糊地被抱到沙上。
“景芙,你有酒吗?”
景芙看着她的样子,也只好娇纵着从冰箱取出两瓶洋酒来,她并不知道姜一露的酒量,陪着对方一口一口喝下去,不过一会,姜一露便醉了过去。
姜一露的脸泛着红润的光,呼吸也急促起来,她倒在沙上,含糊地说着醉话:“我能不能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