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危一大早就在亭子里面等人。不一会儿,燕临带着周寅之来了。
这段时间,周寅之经常和燕临切磋武艺,关系很好。谢危淡淡地看了一眼周寅之,脸色沉了一沉。
“见过少师。”
周寅之只是听说过谢危的名声,今天得以相见,眉眼含笑,毕恭毕敬站在一边。
“少师,我们还等谁?”
“哦,来了。”
谢危指向远处,顺着手指的方向,燕临看了过去。只见熟悉的身影正朝他们走来。
姜雪宁穿了一袭白裙,纤尘不染,如同落入了凡尘的仙女,雪白的衣裙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雪亮。
姜雪宁起床晚了,一路小跑着过来,脸红彤彤的,额头有一层细汗。
当她看着亭子里面的三个男人时,满脸的震惊,最后眼神锁在了燕临的身上。燕临也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心跳到嗓子眼。
姜雪宁愣了一愣,本想生气转身离开,可是脚步却像被钉子钉住一般,移不动。原来她一直努力的装作不在乎,但实际那份在乎和感情早已经根深蒂固,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燕临也本想借故离开,可是手脚如同被捆住,眼神一刻也舍不得挪开。两人的事情,周寅之也有所耳闻,看着两人都沉默不语,他哼了哼嗓子,对着姜雪宁喊着:“宁二小姐,许久不见。”
姜雪宁这才把眼神依依不舍的挪开,转移到周寅之的脸上。心想自己正好找他有事,今天刚巧遇到了,就把事情办了。
打定主意后,她也不再退缩,几步踏进了亭子。亭子里放了各种烧烤的东西。
“来,大家都把东西带上,我们找一个平地,今天不醉不归。”
谢危话。
周寅之笑呵呵的,将最重的东西背在背上,谢危去提了一大桶水。姜雪宁伸手去拿东西,燕临却抢先一步,将剩下的东西提在手中,二话没说,朝前走去。
姜雪宁愣了一愣,嘴角却露出笑意,似乎以前的燕临回来了。
从燕家和姜家断绝来往后,姜雪宁悲痛欲绝,可过了一段时间,她恢复了理智,静下来思考,觉得里面肯定有蹊跷,她相信燕临不会负心,她觉得燕临一定有什么苦衷瞒着自己。
所以她并不恨他,反而是更想念他,担心他。她想,既然他不愿意多说,那么自己就慢慢等他。以前都是他一味的对自己好,等了自己十年,而现在轮到自己对他好,等他,哪怕是等他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
好几次,她听说燕临进宫上朝,她便远远的站在长廊处,看着脚步匆匆的百官,在鱼贯而入的人群中搜寻那高挑的背影。每当看到他的背影,她心跳加,脸色红,眼睛湿润。心里不断呼唤:阿临,阿临,我会等你。
今天突然近距离接触燕临,让她欣喜若狂,小鹿乱跳。看着走在前面的高大瘦削的背影,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这是近半个月来最开心的一次。她看看天空,天空蔚蓝,飘浮着朵朵白云,一切美好宁静。
几人各自分工合作,姜雪宁负责摆好碗筷,然后无事可做。
周寅之负责劈柴,姜雪宁便走了过去,来到他身边:“周寅之,最近可好?”
周寅之马上满脸堆笑:“还行!这都是多亏了二姑娘的福,当年如果不是您带我进京,哪有我的今天?本想着哪天来拜访你的。”
“哦,拜访我?你如今是百户,来拜访我这无权无势的二姑娘。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姜雪宁嘴角一丝冷笑。
周寅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二姑娘,您这说的是哪里的事情呢?您现在可是公主面前的红人。”
“那你拜访我做什么呢?”
姜雪宁审视着他的一颦一笑。
周寅之看了看远处忙碌的燕临:“我呀,见燕世子心情不好,对你茶饭不思,就想着帮他来看望你一下。”
姜雪宁听了有些莫名的高兴:“你倒是挺有心的。看来燕世子很信任你。只是我倒奇怪,你是兴武卫的人。众所周知,兴武卫攀附的可是薛国公,你却和燕世子走得如此近,你难道不怕得罪薛家?或者说,你是受薛公所托,做图谋不轨之事。”
姜雪宁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