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须不显山不露水地笑道:“既然这样,开盅吧。”
庄荷闻言便要伸手去开盅,不料越独清却先一步单手扣住骰盅:“你既然摇完了,公平起见,该我开盅。”
众人也纷纷插嘴提意见,庄荷不屑一顾,嘲笑一声:“得啦,你只管开就是。”
越独清冷冷一笑,干净利落地揭开盅盖,毫不拖泥带水。
那行十三颤颤巍巍伸长了脖子,看清骰盅里的点数之后,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一,一……一、三、四八点开细!开细!”
行十三话都说不利落了,拍着赌桌喜极而泣:“小啊!是小!”
众赌徒有盯着骰盅两眼光的,有窃窃议论的,有明里齐声祝贺的,暗里眼红呸声的……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山羊须大吃一惊,指着越独清道:“怎么可能?!你出千!”
越独清双手抱怀,他身姿挺拔,一派端正之态,问道:“刚刚我开盅,诸位亲眼所见,哪里不妥,你说。”
山羊须结结巴巴道:“这,这……这不可能……”
他想不出越独清会在哪里做手脚,目光一横看向同样惊慌的庄荷伙计。
庄荷焦急着摇头:“我没摇错,不可能的——”
行十三欣喜若狂,扑向赌桌上的钱银:“我的,我赢了,我赢了……”
……
走出赌场,越独清把行十三带到后厨伙房,行十三一路上恨不得给这位神通广大的爷跪下连磕响头,他如今怀里抱着一包钱银,比见了自己亲娘还亲。
越独清倒不在意这些,他只想快点弄些热饭热菜,不让他的小公子饿肚子。
见行十三抱着钱包不撒手,越独清抓住那包钱,迅一提便将那包袱从行十三手里拽了出来,随后手往上一扬,那包袱便被扔上了房梁。
行十三懵了一瞬,眼睛眨巴几下,又急又怂:“这,这……公子,您总得给小的留点本钱呢,小的以后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越独清不悦道:“我不要你的钱。”
行十三佝偻着背,胖得流油的手往上指了指:“那您这是……”
越独清道:“你会做什么菜肴,所有能做的都给我弄来,送去天字四号房,钱我不要。”
行十三闻言,心里一喜,立刻狗腿得跑去叫上伙计开灶。
……
山羊须把骰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气得胡子一跳一跳的,拉挂子揪着庄荷的领子,小伙计连连摆手说和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