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娘今儿这消息可不对,昨天明明就是一富户的小姐被采花贼掳走啦!”
门口一小伙子,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贼痞的模样,说着这话也是一副好像窥见香闺艳事的讨打模样。
“哎呦,你这赖皮,可不兴这样毁人家姑娘名誉的!”
蓝大娘赶忙从柜台那小跑过来,抬手就拍了那小伙一肩膀,动作之间都是熟人的随意!
那小伙嘿嘿笑着,脸上却颇不以为然。
自古香闺艳事最是那不走脚的八卦风,稍起一点风和火星子,就能熊熊燎原。
蓝大娘拍了那小伙一肩膀,阻了小伙说三道四,却管不住茶棚里其他吃客的八卦嘴巴。
“我也听说了,是盐商严家的姑娘!”
“可是那准备嫁到安国公府的严七娘?”
“呸,一盐商之女凭什么高嫁到国公府,还是嫁给少年状元?那是送去给国公爷做妾的。”
“严七娘?哎哟哟,那不是他们家最有风姿才情的姑娘吗?听说还是嫡女,怎么就舍得送去做妾?糟践了,糟践了。”
“今上开了海禁,严家为了海上这块肥肉,可不得巴结安公,听说金银珠宝送了不少,都没成事,本想下重本吹吹枕边风,没成想还没等成国公爷的枕边人,倒成了采花贼的身下客。”
“我看严七娘这事,十有八九是杜家做的。”
“杜家?可是两年前举家迁入的北约富商杜家?”
“天下哪还有几个杜家,可不就是那个掌控着整个北部粮草生意,经营着全国最大银号的杜家!杜家对海上这一块盯了好多年了,势在必得啊,严家这时候来抢,不就正撞到杜家枪口上吗?”
“不可能是杜家,杜家迁来盛安才几年,根基不稳,不会乱来的。”
“哼哼,你们是不知道哇,杜家六老爷十几年前就到盛安经营了,每年成批成批地往达官显贵府中送金银珠宝,还重金买了不少瘦马养在庄子里,时不时牵出来做陪那些贵人呢。”
“唉呀,这六老爷好手段呀,瘦马那一身本事,枕头风一吹,啥事办不到?”
“嘿嘿,我前几天在马角儿胡同撞到一只瘦马,正跟相好的偷情呢。”
说的人一脸猥琐色咪样,引得众人一阵起哄
“哎哟哟,那身段,白得咧,像糖泥一样,扭得人心都痒了,那声儿叫得一个浪,听得人都嘿嘿……。”
茶肆里暴起一阵哄笑
眼看胡侃下去的内容越来越不堪,杜朝和拍拍前襟,从袖兜里拿出几个铜板放到柜台上,招呼一声:“大娘,结帐。”
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