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男子含泪闭上了眼睛,唇角却微微扬起,似笑似哭,姝儿见他如此,更确信他是当年林家的部曲,他心绪如此激动,应该没料到他们兄妹尚在人世。
姝儿再细细看他,确实与哥哥有几分相似,想来他也是林家子孙,观其年纪,应该是她叔伯一辈,只是她不了解林家家谱,也就不知她祖父或是父亲这一辈有几房兄弟。
元晔觉得银男子实在古怪,不想在他这边多留,一直使眼色给姝儿。
姝儿站起身,对银男子道:“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我明日再来看你。”
银男子闭目躺在地上,不再言语,姝儿便与元晔一起走了出去。
离开营帐之后,元晔思虑重重:“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不止这个人,还有独孤静,她怎么就和你长得这么像呢?”
姝儿斜晲元晔:“我比她好看。”
元晔露出略带夸张的嫌弃表情:“那是肯定的,就她那性子,谁娶了她真要家宅不宁了。”
姝儿打着哈欠道:“师兄,你给我再拿一床铺盖和被褥吧。”
元晔蹙眉:“你要铺盖做什么?那姓王的占了你的床,不会还让你睡地下吧?”
“无妨,有个地方能睡觉就行,我好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元晔思索道:“不如你今晚和司徒将军睡一个帐子吧,现今只有他是一人一个帐子的,反正你俩不早就。。。。。。”
姝儿瞪他:“都是睡地上,我还不如回屋子里去睡。”
元晔想想也是,只心疼的拍了怕她的头,转身跑去林子旁的一个营帐里取铺盖被褥。
当姝儿抱着厚厚的被褥来到屋子门口,刚准备开门,就听到司徒翊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我明日让人将你留在你外祖家里的琴拿来,你若觉得在屋子里太闷了,可以弹琴排遣一下。”
“多谢将军。”
“我已让人为你外祖父准备棺木,待瘟疫过去,你再自行决定如何处置。若是你想带他回乡,我会派人护送你,若是你想将他下葬,我也会派人帮你。”
“将军,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王珺瑶停顿了片刻,才道:“我外祖父去世之后,宅子里只剩翠瑶一个人了?将军能否将她接来这里?方便照顾?”
司徒翊沉吟片刻,道:“翠瑶姑娘并未感染瘟病,而这里全都是感染了瘟病的人,她若来了这里,只怕会有染上瘟病的风险。”
王珺瑶急切地道:“不会的,她从小就身子强健,极少生病,我在这里也需要人服侍,还有,我实在不惯与陌生人同住一屋,将军可否为那位姑娘,另行安排屋舍?”
司徒翊道:“这堂子里的屋宇都住满人了,唯一还有铺位的就是大堂了,不过那里挤满了患病的妇人。。。。。。”
王珺瑶道:“林姑娘既是大夫,住在那里也方便为她们诊治,将军不知,那位大夫实在粗鄙,我无法与她同屋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