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想了想,道:“毒是能解,不过可能还需要再调养两日。”
司徒翊问:“你可否将解毒的方子写下?以便魏军军营里的大夫调制?”
姝儿迟疑道:“这。。。只怕不太妥当,要解毒必须每日针灸身上各处穴位,这针灸的手法不难,我也可以将穴位全盘告知,但军营里的大夫应该都是男子,王姑娘金枝玉叶,如何能让男子近身。”
“自然是不能的。”
王珺瑶抓住司徒翊的手,哀哀乞求:“司徒将军,我。。。我可不可以在城里养病?待毒全解了自后你再送我回去?”
司徒翊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幽深的眼眸透着艰涩与不舍。
王珺瑶见他如此,眼泪呼啦啦的落了下来,一脸的欲语还休:“将军。。。我。。。”
司徒翊“痛苦”
的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不再看王珺瑶,而是对着姝儿道:“你可否陪王姑娘去魏国军营一趟?”
姝儿忙摇头:“这可不行,军营里都是男子,我尚未出阁,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王珺瑶被司徒翊拒绝,心中伤痛,又觉自己命苦,赌气道:“林姑娘,你若愿意为我医治,我哥哥定会待你如上宾,魏国军营无人敢对你不敬。”
司徒翊也劝道:“就几日而已,待王姑娘病愈,我派人再去接你回来。”
姝儿欲哭无泪道:“几日之后,只怕李誉已经攻城了,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如何还能接我回来。”
司徒翊一时语塞,许久,才开口道:“若我不能接你回来,你们留在魏军军营里,才是最安全的。”
王珺瑶眸光一亮,她激动的转头看向司徒翊:“将军是怕连累我们?”
司徒翊避开王珺瑶的目光,冷着脸道:“濮阳城如今四面楚歌,我不知城破之日,魏军是否会屠城,毕竟城中百姓大多都感染了瘟病,所以在李誉攻城之前,你们必须离开。”
姝儿心里暗叹司徒翊堪称一代影帝啊,这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演得真好!
姝儿为难道:“魏营我是绝不会去的,要不这样吧,我手下有一个积年老仆,医术不弱,尤其擅长制度解毒,我这边需要行针才能解的毒,也许他几服药下去便能将毒给解了,正巧他也在营中,我让他来给王姑娘看一看。。。”
独孤雁问:“可是那位替我诊治的大夫?”
姝儿点头:“正是,他原是我师父的书童,这几十年陪着我师父走南闯北的采药行医,耳闻目染,医术比我这个嫡传弟子还要高出几分,我的疫症也是多亏了他才好的这么快。。。”
司徒翊忙道:“既如此,那便有劳他陪王姑娘去一次魏营了。”
姝儿不解:“为何如此着急?我来诊治需要五日,也许他只要三日就能为王姑娘解毒,何不等王姑娘体内的毒全解了,再回魏营。”
司徒翊摇头道:“王姑娘身份尊贵,时辰既然已经定了,便不能随意更改。”
王珺瑶极不舍的看向司徒翊,司徒翊却狠心不看她,只是盯着姝儿,道:“姑娘的仆人既是汤茗的书童,想来医术非凡,还望姑娘赶紧将他请来为王姑娘诊治。”
姝儿拿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挑出一根细整:“他前两日也感染了疫症,他是大夫,要他去魏营救人不难,但我怕他自己身子弱,想让他多歇息一日,想着今日还是我先为王姑娘醒针吧!”
“如此,便有劳林姑娘了!”
司徒翊扶着王珺瑶躺回榻上,离去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王珺瑶美目含泪,也是依依不舍的看着他,司徒翊不敢再看,急慌慌的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