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一直不出声,温遇旬抱了他一会儿,低头看他的脸,为了不让他咬嘴唇,先低头张嘴含进了他的下唇。
“狗要起个名字。”
放在平时,他才不管狗如何如何。
沈榆声音有点闷:“嗯,我起么?”
温遇旬不擅长做这种为别人冠名的事,但是有听说宁以桥给他起过奇怪的外号,认为这种事情他该当专家。
他把沈榆搂得更紧,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来。”
思维被稍稍带偏,转移注意起了作用,“我起个什么样的好?不想太土的,不然它听着不高兴,也不会认我。”
温遇旬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土与高级,快要睡着了:“随便。”
前一天睡得过于早,晚饭两个人都没爬起来去吃。沈榆第二天很早就醒。
他的生物钟是抗拒的,然而奈不住被子里太暖和,温遇旬睡着后没多久他也睡过去了,并于清晨五点睁开眼睛,彼时闹钟还没响,身边没有人。
温遇旬在客厅使用跑步机,见他出来以后问他,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睡了,”
沈榆打了个哈欠,没什么说服力,“昨天睡得太早。”
睡得很早是没错,但是做梦实在太累人。
温遇旬走过来,用手很轻地碰了碰沈榆的头,狗也过来,嗅他的鞋间,温遇旬开了一道窗子通风,房间内混着清晨潮湿的气味。
非常美丽的早晨,气氛温暖,爱人在身边,和梦里十分不一样。
温遇旬梦里梦外都没有区别,表情淡漠,脊背笔直,然而给沈榆的感觉完全不同。
梦里的场景在植培所一间办公室内,梦境一开始便是沈榆走进这里来,不明白原因,像是一种奇怪的感召力。
然后有人说话,看不清脸:“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榆回过神来,现这里是温遇旬的办公室。
薛啸南污蔑他盗取国外实验结果时,温遇旬把他叫来澄清的办公室。
这次的主角不是沈榆,他变成一个旁观者,温遇旬则代替他,西装革履,穿戴整齐,站在办公桌前,是个正在被人质问的角色。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温遇旬说。
“为了爱情要放弃前途吗?”
后来还有很长的一段争吵,沈榆在梦里的时候听着很刺耳,也很累,醒了就想不起多少,最后的记忆便是温遇旬苍白的嘴唇,从里面吐出的字句是:“我没错。”
潮湿的味道消失了,温遇旬关上了窗户,兜兜转转还在沈榆身边。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他问。
沈榆看着温遇旬,休息了一个晚上的缘故,加上刚运动完毕,嘴唇不是白的,刚喝过水,透着晶莹剔透的红润,眼镜没戴,眼睛比梦里更有光彩,在开了暖气的房间里,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运动短袖。
哪里都不一样。
但沈榆觉得,就算是现在让梦里的那些人现在就赶过来,再进行一次对温遇旬一模一样的质问,他的回答仍然像他们所说,倔强、态度差、不知好歹、永不回头。
我没错。